第252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1 / 2)

赫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短短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突然就熟练掌握驾驶雪橇了,至少在两辆雪橇车飞驰出去的前一秒她都没想明白。

还好这里地势平坦开阔,没有太多的障碍物,不然以这俩飙车的速度又是新手,很难不发生什么意外。

原本还打算坐上去玩玩的赫蒂彻底打消了念头,她跟随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一起站在边上围观着这场离谱的比赛。

刚开始两辆雪橇车彼此间还隔了一段距离,可随着越跑越远一直到尽头准备拐弯了,或许是因为难以控制和惯性,两辆车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黑魔王更胜一筹,及时拉紧缰绳险险避开,同时也靠着这次转弯成功超越,引来吃瓜群众的一阵欢呼。

这场景莫名就让赫蒂想到一句话:弯道快才是真的快,谁直线不会加速

本以为这场比赛最惊险的部分就此揭过,可她才松了口气不到五秒,意外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不知怎么回事,都转成直道了,马尔福的雪橇车却忽然侧翻,飞快的速度将他整个人甩出十多英尺,甚至还滚了几圈。

在周围人爆发的惊呼中,赫蒂的呼吸都跟着一窒,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一年多前那个单薄的挑衅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少年,可这次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

来不及多想,赫蒂急忙跟着几名工作人员小跑过去,她紧抿着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倒地不起的人影,甚至忘记了另一个男人还在场。

一直到他身边,赫蒂才发现他似乎晕了过去,难怪他半天没动一下,不过也幸好地上铺了层雪,他穿的也是厚衣服,应该不会太严重才对。

几名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五分钟,马尔福便被担架抬走送往园区配备的医务室,初步检查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除了头部、手臂、腿磕碰擦伤外其他暂时正常。

至于昏迷不醒,根据医生所说的有可能是轻微脑震荡,患者一般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会苏醒,到时再进一步检查或者直接去医院。

而赫蒂直到这一刻才真的敢放松下来,结果她刚想去床边看看马尔福便被半天一句话都没说的男人扯住胳膊,她被一路拉着到了隔壁一间休息室里。

门一关,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她紧紧抱住,外套沾上的风雪令她不自觉抖了两下,犹豫了一下才抱回去。

“那小鬼没事,我会通知布鲁克带他回伦敦交到卢修斯手上,我不介意你分出一点心力去担心他,但我也会吃醋,乔箐参,你的男人是我。”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强烈的占有欲连同这个拥抱一起将她整个人困住,可是这个怀抱一点也不温暖,她的一双手下滑摸到他的衣摆,撩起一角钻进去重抱住他的腰。

源源不断的暖意渗透进皮肤之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的衣襟,软着声音道,“我都明白的,他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马尔福家族向来倨傲惯了,他还处在青春叛逆期又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平时总是横行霸道,确实该管管。”

她顿了顿,温柔的口吻也到此为止,“可是汤姆,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了魔法可以更迅速地治疗伤口,但是刚刚的场面,那么快的速度摔下来,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能保证不会受伤。”

虽然她的措辞足够委婉,但话里话外都意指他是刚才那场事故的始作俑者。

他松了抱着她的手,垂眸凝视她缓缓勾唇,“这种感觉果然很糟糕,我的未婚妻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她每一夜同床共枕的身边人。”

平缓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却蕴含着满满的讽刺与失望,不过冲上头的愧疚并没有立刻打消她的疑虑,毕竟这太怪了不是吗

前一秒还正常行驶的雪橇车,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却突然侧翻了,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掀起那样,距离最近的只有他,无杖魔法被他使用得出神入化,这两人又有矛盾,要她怎么不去怀疑

不等她解释什么,男人似乎在短短五秒里已从她的眼神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他后退了一步抽出魔杖一挥,一只纸飞机凭空出现,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而他也紧随其后,离开前只留下一句,“我去处理后续事宜,你先休息。”

随着关门声响起,室内再次陷入安静。赫蒂仍直愣愣站在那里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起码过去半分钟才后知后觉推门出去,可他早已没了踪影。

“真的是误会吗”她喃喃自语的同时不自觉抓紧了外套下摆,掌心残余的温暖也因此消磨殆尽。

又站了一会儿,赫蒂还是来到了马尔福的病床边坐下,她呆呆地望着正昏迷的人,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盖在被子下的手。

虽然三年级被巴克比克伤到手臂,四年级被假穆迪变成白鼬,但那些时候他更多表现出来的都是愤恨和惧怕,简称怂。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尤其在一起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她的原因,他慢慢褪去了一些从前的稚嫩,譬如不会像从前那样冲动盲目地针对波特他们,逐渐成长到现在这样。

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仅仅为了她而已。可还不到时候,他该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纯血少爷,而不是执着她。

“有什么好坚持的啊,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的官配是别人,你们门当户对,性情相投,以后会幸福的你看我,我长得这么丑脾气还不好,又是麻种,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回去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小年纪早恋还这么魔怔,真该喊你爹给你好好教育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她碎碎念说了很多,从以前到现在,零零散散,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穿越前后的生活连说带笑地告诉了处在昏迷状态的他。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彻底敞开心扉,向他坦白这些被她藏了四年之久的秘密,不过他还是不会知道而已。

再多的话也有说完的时候,她咽下愧疚得想要道歉的字眼,俯身凑近小心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谢谢你,德拉科。”

伴随着关门声响起,室内流动的空气再次恢复一片沉寂,病床上安稳躺着的少年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透明亮的浅灰色眼眸里逐渐蒙上了层雾气,他抬手遮住视线,用力捏紧的拳头甚至微微颤抖,似乎在借此压抑下翻涌的情绪。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直至细微的爆炸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凭空出现的男人随手掸了掸衣服下摆沾上的风雪,看见他这副模样嗤笑了一声,“你该走了。”

被点名的少年立即起身,却只来到男人对面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垂眸把玩着魔杖,貌似心不在焉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过男人并没有回答,他顿了顿似乎在考量什么,片刻过去才开口,“显然易见不是么,你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那个小笨蛋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少年几乎是立刻抬头死死盯住面前的男人,他握着魔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表情咬牙切齿却没有将话挑明。

可对方不紧不慢,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被眼睫遮住的阴影里投出一片轻蔑,“哦那么你还想证明什么我认为她已经说得足够清楚,小马尔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