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不说这话,本王倒是差点忘了。魏大人为大顺朝堂操劳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如此,那便法外开恩,免其责罚皇兄,便恩准魏大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吧!”
“唔”秦苍的眉心蹙了蹙,只觉得眼皮颇重,瞧着满朝文武似乎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便抬了抬手,“既如此,便依老七所言吧。众爱卿,当以此为戒,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好生约束家眷,身后无忧,才能安心报效朝堂。”
朝臣当即异口同声道,“谨遵皇上教诲。”
秦苍顿了顿,似是又想起什么,“老七,朕记得,你的别院挨着羲和的郡主府。这几日,你便替朕,好生去安抚照看郡主。她为朕办宴席有功,待她好起来,朕重重有赏!”
“是,臣弟领命。”
秦苍坐在冰冷无靠的龙椅上,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啊若无事,便退朝吧。”
众朝臣颇有眼色地互相瞧了一眼,皇上都累到这个份上了,哪还有精力处理朝政啊,忙行礼道,
“是!臣恭送皇上!”
——
秦玄凌出了金銮殿,并未向往常那般,立刻出宫或是去处理政务,而是步伐轻快地去了慈宁宫。
“母后,儿臣来瞧您了。近来身子可好”
这段时日他忙着替皇上准备那迎接使团的事,整日里来去匆匆的,也没顾得上多往慈宁宫跑几趟。果不其然,姜太后一听到他的声音,先是脸上一喜,继而又做出一副佯装生气的神情来,
“哟,您还知道这慈宁宫的门朝哪边开呢哀家身子好不好的,哪能劳得动咱们摄政王关心哟”
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又能有多气呢阴阳怪气了两句之后,便忍不住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
桂嬷嬷当即笑盈盈地吩咐小丫鬟去备下了秦玄凌一贯爱喝的茶水,又端上来一盘浸着冰的葡萄,还端来了一碗那消暑解热的冰酥酪。
秦玄凌伸手拧了个葡萄扔进口中,一边夸道,“还得是母后宫里的东西,吃起来就是美味,旁的地方哪有这般享受儿子今日才算有福气。”
姜太后哼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她这破儿子虽然平时冷得像是一块大冰山,可到底还是会对亲娘撒娇说软话的。
等姜太后脸上的神色又好了一些后,秦玄凌才又拐弯抹角地说道,“母后,您也别忙着骂儿子了。儿子这不是一忙完就来瞧您了嘛!再者说了,儿臣不来,不还有惜儿常常陪着您嘛!”
可他分明最是清楚不过了,秦惜这些时日忙着偷偷跟裴遇卿卿我我呢,又哪里会像从前那样频繁地进宫来
秦玄凌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姜太后忍不住又气恼起来,寻常这一双儿女,总有一个时不时地进宫来,这段时日倒好,两人统统都没了踪影!
姜太后轻哼了一声,“惜儿怕是又想着办什么宴席呢吧跟你一样没个踪影都是让你这个做兄长的给带坏了!”
秦玄凌眨了眨眼,十分无辜地故意说漏了嘴,“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她分明是跟裴祭酒呀”
姜太后敏锐地听到了他话里的重点,追问道,“裴祭酒惜儿与裴祭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