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桐桐跟云嬷嬷道:“这些待客的章程还是要叫母亲知道的!咱们家十数年不开大门,不宴请客人,因此,许多事情都怠慢了。兄长身边的人,都是从西北带过来的。叫兄长全权打理便就是了。兄长是嗣子,可也是父亲的亲侄儿。西北的家人自然是家人!难道祖父会害父亲和我不成?一个陪着太|祖打下江山的人,其心胸非一般人能有。母亲太紧张,不用如此。若是觉得家事繁杂,只管推给兄长。可能母亲觉得有这时间,去给父亲煲一碗羹汤更自在吧!”
云嬷嬷忙应了一声‘是’,“那老奴便给大公子送去了,回去就去劝劝夫人。”
嗯!去吧。
人一走,桐桐就歇下了。她想着明儿客人就上门了,四爷就能来了。因此早上起来,心情颇好的叫青芽喊人来打扮。
她指着桌上的胭脂和唇脂,叫青芽拿来,“给我瞧瞧。”
青芽忙给递过去了,“都是宫里送来的,娘子从来都不曾用过。”
林雨桐接过来,用指甲挑起来瞧了瞧,有些讶异,“颜色这般自然的脂粉……”
是!只有宫里有,“据说是太|祖皇帝为贵太后做的。”
是的!太|祖的皇后姓刘,在太|祖驾崩之后,她被册封为贵太后!本是太|祖妹妹的长公主,因为儿子继承了哥哥的皇位,她也成为了太后。所以,大家嘴里的太后就是文昭帝的母亲。
至于说武昭帝的皇后,也就是四爷原身的母亲,也姓刘,她是贵太后的侄女,武昭帝驾崩之后,她带发修行,不要尊号,文昭帝给了一个显德仙姑的道号,闭关修行去了。
林雨桐将胭脂又拿起来看看,想来这位太|祖便是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在能名正言顺的搜集后宫的情况下,守一妻,爱一妻,把一腔的柔情都放在这脂粉上了。女人会老的,会惶恐的,所以,他就做了脂粉,只为了叫家中妻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美人。
她把这脂粉推过去,“不用宫里的了,拿外面来的用吧。”
为什么?
桐桐看着那脂粉,“这东西就不该传到宫外!它该独属于那一个女人!这对她来说,不独独是脂粉。”
青芽一愣,忙都给收起来,上了锁了。重新拿了外面的脂粉递过去,“您看看这个。”
桐桐抬手挑了胭脂,“就这个吧!”能叫气色更好看些。
所以四爷随着几位皇子出宫,来了忠勤伯府,就看到一‘我见犹怜’的桐桐。
这个体态,这个造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柔弱。
再瞧那皮肤,白的都像是要透破皮了,那点脂粉放在脸上,添了两分颜色,却更像是粉饰太平,叫这我见犹怜的劲儿愣生生的又添了两分。
而桐桐眼里的四爷呢?长的颇为冷峻!真的,特别的冷峻。其实四爷本身并不是冷面王,真不是冷着脸一万年都不带变的。可眼前这个少年是!如今四爷也只能是,要不然突然性情大变,岂能不叫人奇怪。
出现过陈万仪这样的人,他一换了芯子,性情上肯定是有变的!大家把这个变化定义为真命天子,变化自然就合情合理。
可四爷现在大变一下试试看?也想当真命天子吗?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于是,出现在桐桐面前的只能是一个一身黑衣,披着黑大氅的生人勿进的四爷。
大皇子见桐桐盯着四郎看,就笑道:“你见他见的少,不认得了?四郎。”
桐桐就笑着见礼,“听闻四殿下前些日子伤了,而今可好些了?”
四爷:“……”把手递给她看,“好多了。”
其实不难看!猛的一看,若不是细心的人都很难发现这是六指!这样的手指去掉任何一个,才叫人看着怪了!因为人家每一个都有独立的地方,排列高低也没毛病。
她不由的就想起六指琴魔,这玩意扒拉琴弦得多酷呀!于是,她就问四爷,“弹琴是不是不一样?”
四爷差点破防给笑出来!桐桐想事的角度总是这么清奇。
可这话却把周围的人吓一跳,这位四殿下最烦人家拿他的手说事了!今儿这要是翻脸了,可怎么好?
大皇子才要打圆场,谁知这位四殿下说,“没试过,改天弹给你听。”
众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然后默默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