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是让他和刘太医照料宁姝言这一胎的,如今出了此事,再来揽月阁也定会和子楹秋乐见面,事到如今,还是不见为好。
宁姝言并回答他的话,面庞犹如结了冰一般冷淡。
季浔又道:“那臣告退了。”
说着他提着药箱便往外走去。
宁姝言扶着额头,心烦意乱,季浔每每回答皆是含糊其辞,她也分不清他对子楹的情意到底如何?可若是情到深处,他又如何能坦然拒绝心爱的女子。
不管如何,男人若是爱你也不敢承认,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很累。
子楹走出来时,眼圈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痛苦和酸涩。
她缓缓上前,颤抖着嘴唇:“小姐……”
话落泪亦落,泪水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宁姝言忙走过去,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咱们别伤心了,往后还会遇到更好的。”
“不!我要向他问清楚!”
子楹好似不死心一般,高声说着,言罢她伤心的跑了出去。
宁姝言手僵在半空中,转头见人已经跑远,她亦黯然神伤的走回榻上坐着。
秋乐跟在身边,宁姝言抬眼握住秋乐的手,轻言细语喊着:“秋乐……”
秋乐勉强含笑:“娘娘放心,奴婢对季太医的情没有子楹深。其实奴婢只是将季太医当做知音而已,奴婢心里不是很难受。”
宁姝言心中酸涩秋乐的善解人意,怎么会不难受呢?哪怕她极力忍着,可是却依旧能看出她眼眶红红的,宁姝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秋乐和声道:“娘娘您有身子,不宜多思。”
宁姝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宫知道。”
子楹追上刚走到宫殿门口的季太医,她脚步微微一滞,凄婉得喊着:“季太医。”
季太医闻言驻足停下,却并未转头。
子楹一步步的靠近他,这个背影在梦中见到过无数回,甚至她以为往后就不用这样日日在梦中见了。她以为,她会成他的妻,可以真实的每日见到他,触摸他。
可却不曾想,他不愿意……
想起过去的一点一滴,有一次在请他去给娘娘请脉的路上,自己咳嗽了一声,他关心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
还有自己每每去太医院,他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嘴角暖暖的笑意那也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为何他不愿意?
子楹走到他身旁,如往日一般扬头望着高高的他,阳光撒在他眉梢眼角,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是淡漠疏远的气息。
而她脸上却有道不尽的惋伤和惆怅:“你为什么不愿意?”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漂浮的破碎羽毛,随时都要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