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彬珂看着比自己年轻一个多辈分的小师姐一脸老成模样,不禁咧嘴一笑。
“你放心吧小师姐,那老不死的脾气虽然臭但心眼没那么小。我就是随口一提,他虽然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这机会还是有的。”
他带着姜予安到备菜区,依旧嬉皮笑脸,不过语气却稍稍正经。
“咱师姐弟俩就做这两天研究的新菜式给那老不死的吃了,保准他吃得满意!他要是不满意啊,以后让他别来了!”
姜予安被跟前这小老头的架势逗笑,一直紧提着的心也缓缓放下。
“成!就让那老餮尝尝咱们宴家的手艺!”
话落,已然进入工作状态。
据宴彬珂所说,这郭老神医每次来都一个样。
也不从小南阁的菜谱上点菜,就往他常去的那个包厢里去,往那雅座上那么一坐,先提起桌上的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一杯茶,才缓缓地开了口。
“老伙计,去整两个你拿手的菜,咱们一边唠嗑一边吃喝。”
宴彬珂手上的老菜刀动作没停,嘴里吐出的话将自己和老神医见面时的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听得姜予安也不经扯出笑容。
她从前在小南阁学厨的时候,师父就是和宴彬珂这样模样。
一把中式老菜刀切遍所有,一边干净利落地处理食材,一边嘴里念叨着他知晓的传奇。
有关于宴家的,关于宴家这个姓氏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赐的,这御厨的手艺又是怎么从一代人一代人手里传下来并改进的;
也有关于他自己的,历经过战乱,他在炊事班当大厨,打起来的时候他扛着大锅就往上冲,干掉的鬼子比别人都多!
还有后面日子好起来了,他回来建了这小南阁,娶妻生子再顺带做点好事,收留别人养不起的孩子并将宴家的手艺传承下去。
姜予安记得,她就是这样被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