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枪。
巴克靠在墙脚下一动不动,耳朵里在判断枪声距离跟激烈程度,然后就看见一大群提着枪支的中青年男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院子门口,不停的嚷嚷着,却没有踏进来,头上的一撮毛显示了他们的鞑靼身份。
不进来就好,想来在这么一个宗教信仰颇为虔诚的地区,来到清真寺,反而是个非常安全的举动,看来古瑟夫大人心里很清楚这点,巴克也就靠在那里没挪窝。
听见枪声开始,那些聚集在院子里的男性,外面街道上的女性,都条件反射的惊慌起身挤在一起,等发现是这些男人才无声的消散开,躲在周围观望。
有隔着一人多高院落墙指着巴克骂的,那流利的突厥语或者别的什么方言巴克只能听懂偶尔的单词,知道是辱骂异教徒什么,他却很没脾气的起身往里面角落再坐点,只要对方无法用枪口对着他射击,想来不会用炸弹拐着弯扔到清真寺来炸他吧,虽然这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农家院子。
但放在后腰的手还是默默的把那支勃朗宁大威力手枪上了膛,比这更糟糕的局面都遇到过了,巴克不慌张。
≌, 更不慌张的是古瑟夫大人,压根儿就没露面,又一位教士出来,站到院子口跟这些武装分子讨论,巴克因为躲在不会被射击的角落,看不到教士的脸色,只能耸耸肩继续放宽心,这时候他再次注意到院子角落那个靠在砖头上发呆的男人,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无关似的。
又过了十来分钟,门口闹闹嚷嚷的那些人暂时消散去,室内有人给巴克端来点食物,可能算是晚餐,要知道巴克中午就没吃了,这会儿也不讲究,看看那土豆泥、肉酱加面食饼的搭配,味道貌似还不错,就准备大快朵颐,却瞥见院子角落的男人,想想起身先把自己这盘食物给对方端过去。
对方衣服虽然褴褛脏污,但目光却很干净,没什么浑浑噩噩的傻笑,这是巴克之前就无聊观察到的细节,果然这会儿对他的举动,那个男人笑着点头接过去就开始吃了。
巴克再回头找教士要了一盘自己才开始狼吞虎咽,这是真的有点饿了,吃得打嗝才心满意足的从衣兜里翻出一包烟来,对那个砖头边的男人示意一下,对方点头,就点燃了递过去。
好像外国人很少有这种发烟的行为,起码巴克以前都没有这样,都是回国以后,特别是在工地上工作了一段时间,慢慢才有这种习性的。
但那个男人一直靠在那堆烂砖头上,没有起身,巴克也不奇怪的蹲在墙根下抽完烟就开始打盹,这是他的习惯,只要在战区有哪怕一点点间隙都打盹,才能保持随时的精力充沛。
天色已经昏暗了,古瑟夫大人才出来:“走吧!”拍拍巴克的肩膀,。
巴克起身提醒:“外面好像有人在针对我们叫异教徒哦。”
老神父抽动嘴角算是笑笑:“走吧……”
巴克做个鬼脸,隔着衣服把手枪从后背移到小腹前,就在前面给老神父引路,后面有两位教士也跟着出来,有行礼但比起来时迎接的四五个人少了一半多。
这时候简陋清真寺院子前已经没了多少人,巴克习惯性的扫视一下,那些雄赳赳的中青年男人的确没在这里,但他没多少轻松感,穿上鞋还蹲下去帮老人也穿上,才扶着牧首大人离开,周围的目光都锁定在他们身上。
果然,这回刚刚走出去十多步远,离开了院落边缘,就突然一下从路口站起来一群人,面色不善的围住了巴克和老神父。
巴克轻轻的把老人家挡在身后:“我们是来跟教士谈事情的,现在说完了要离开,有什么问题?”
对方言语更不善,带着明显外地口音一般的俄语:“俄罗斯人折磨我们五十年了,现在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们这些异教徒和俄罗斯人是一伙的!”
巴克啼笑皆非:“有怨言有气愤是正常的,但是麻烦先搞清楚针对谁,且不说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是乌克兰人,这也是乌克兰神父,是来跟教士谈事情的,跟你们这些异教徒的说法没什么关联,跟俄罗斯人更没关系。”
巴克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得体了,谁知道周围这些人却轰然一下闹将开来:“就是表明放弃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