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恭亲王接到仆人的禀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别人都僧王乃是一介武夫,不通人情世故,其实只有他这样的几个人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僧王的伪装罢了,如果一个军工赫赫的亲王,再显出超人一等的城府来的话,那还让不让皇上睡觉了?
白天的时候,仅仅一个眼神而已,这不,晚上,僧格林沁带着郭烨就前来拜望了。
恭亲王叫道:“将僧王爷与郭参领,带进客厅,准备香茶心,好好伺候着。”
恭亲王缓缓的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来到了客厅,这个时候僧格林沁已经坐在了土耳其进口过来的真皮沙发之上,至于郭烨,还没有他坐下的资格,只能站在僧格林沁的一旁。
恭亲王奕?大笑道:“哈哈哈,僧王,本王也是盼望已久,终于将你给等来了,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僧格林沁笑答道:“王爷客气了,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实在是惭愧的紧。”
一旁的郭烨连忙打千道:“卑职郭烨给王爷请安!”
恭亲王奕?笑道:“好了,起来吧郭烨,坐下话,你可是咱们大清的英雄,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大清的江山可是指着你们这些年轻的俊彦呢。”
郭烨连声逊谢不敢当。
落座之后,僧格林沁问道:“王爷,日前,您以颜色示我,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奕?笑道:“王爷,咱们都是老相识了,真人面前不假话,今日有意与王爷深谈,一则是因为郭烨,一则是因为朝局。”
“哦?”
僧格林沁略感惊异,恭亲王向来不问朝事,这次却是特殊了一,怎么主动问起了朝局?
奕?苦笑道:“僧王,你就不要这样看我了,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闲王,但是朝廷内忧外患,特别是英法两国步步紧逼,我不能不关注,毕竟这可是祖宗的基业,先帝在上一次战争中失败,就已经丢尽祖宗的脸面了,难道我们还要再丢一次脸?你给我透个实底,大沽口那边,咱们到底能不能够得住?”
僧格林沁脸色一正,傲然道:“王爷放心,只要我僧格林沁还在天津,那就绝对能够守住大沽口,绝对不然那些洋鬼子上岸!”
奕?脸色凝重,问道:“如果,我如果,一旦我们战事失利呢?毕竟英法两国船坚炮利,武器精良,想要守住大沽口,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一次英国人输了一阵,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僧格林沁冷笑道:“王爷,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他们船坚炮利,但是也不是不能战而胜之,更何况大沽口一战,英法舰队损失惨重,只怕他们也未必有胆量再战了吧?”
一旁的郭烨摇头苦笑,经历了几次胜仗,这个僧王开始有些飘飘然了,战而胜之?郭烨实在是不看好现在的清军,僧格林沁的骑兵确实厉害,但是并不是现在的骑兵厉害,而是他从蒙古与外蒙那边带过来的蒙古铁骑厉害,在与北伐军一战之中,虽然林凤祥、李开方的太平军全军覆没,但是蒙古骑兵也是伤亡不,在随后与捻匪的作战之中,又是损伤了不少,现在骑兵的主力已经不是原来的蒙古铁骑了,而是由察哈尔、赤峰等各地补充的蒙古骑兵,这些蒙古人严重汉化,根本就没有原来那样强悍打得战斗力!
而且大沽口,就能够守得住?英法联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次再来的时候,就不是仅仅二十多艘战舰,两三千人了,而是整整两万五千人,这一次可能会更多!
这么多的近代化军队,接着先进的舰炮,绝对不是大沽口能够抵挡的住的!接下来的两年内,英法联军绝对会将魔手伸进中国的,直逼北京城!
看到郭烨微微摇头,奕?笑道:“郭烨,我与僧王交好,你既然是他的晚辈,那也就是我的晚辈了,有什么话,只管讲出来,咱们一起参详一下。”
郭烨苦笑道:“两位王爷,实话,我很是不看好这场战争,一旦英法联军卷土重来的话,那就绝地不会仅仅是上次的兵力的,可能会是原来几千人的十倍、八倍!现在英吉利与法兰西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等一的强国,国力强盛,绝对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的,就像当年的康熙盛世的时候,我们会容忍周边的国侵犯我们吗?那绝对是大耳刮子扇过去的,现在的英法就想当年我们的康熙盛世,锋芒毕露,而且贪得无厌,一次失利,绝对会引来他们更大的报复!”
“郭烨!”
僧格林沁头头微微有些不快,这个子话,越来越邪乎了,难道整个世界就真的只能让英法的洋鬼子肆意横行,无人能挡?难道现在固若金汤的大沽口还守不住?既然我们能够守住第一次,那就绝对可以击败他们第二次!
僧格林沁道:“你子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郭烨苦笑道:“王爷,如果现在南方没有战事,江湖的精兵齐集京畿,我们还有着一战之力,或者可以战而胜之,现在,不行,我们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的!在北方除了您手下的骑兵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之外,其余的八旗与绿营兵根本就上不了战场,咱们真难没有什么胜算!即便是我们能够守住大沽口,难道英法联军就不会从其他地方登陆了吗?他们在大海之上,随时可以快速调动,我们的军队怎么跑的了那么快?”
僧格林沁登时沉默下来,不错,也许能够守住大沽口,但是别的地方呢?青岛?烟台?自己的骑兵跑的再快,也不可能超过轮船!也许百十里的距离,能够跟得上,一旦路程远了,战马的劣势就显出来了,即便是自己累死,也绝对跑不过来,更何况人家舰队还不一定进攻哪里呢。
“郭烨,那你认为,我们要如何应对这次面对的危局呢?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吗?”
恭亲王依旧不紧不慢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