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百人的骑兵列成了十余个纵队,在胜保的指挥下,开始向着对面的法军发动了冲锋,数百骑兵一同冲锋,这样的场面还真的是壮阔的很,如果是国内的绿营兵,估计都会被吓得一哄而散,没有那支步兵愿意被马蹄踩为肉泥!
虽然现在的八旗骑兵战力不在,但是这身行头还是不错的,明晃晃的马刀,干净利索的马具,高大的骏马,从外表上看去,倒是光鲜的很。
可惜,今天骑兵遇到的是当时世界上陆战战力最强的法军,没有之一,不管是英国人,还是俄国人,亦或是普鲁士人,在这个年代,都公认法国陆军冠绝天下,拿破仑带出来的军队纵横欧洲罕有敌手,即便是拿破仑的时代已经过去,法国陆军的雄风依旧!
一排排的法军开始不断的向着骑兵发动了轮番射击,子弹密集如雨!集中发动冲锋的骑兵算是倒了霉了,胜保的骑兵还是保持着原来古老的战术,以密集兵力从正面发起冲锋,企图依靠战马的冲击力,直接冲击法军的阵地,只要能够接近法军,那法军绝对会一触即溃!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法军手中拿的不是大刀长矛,而是先进的步枪!清一色的后装式步枪!弹雨向着骑兵迎面而至,除了步枪之外,还有着威力巨大的火炮,巨大的爆炸将战马直接就炸得飞了起来,一个个骑兵直接被子弹打成了筛子,倒毙马下!
七八百的骑兵还没有冲锋到法军的阵前,已经被犀利的火器打的落花流水,眨眼间伤亡超过了五百人,剩下的骑兵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在迎着火枪正面冲击?
这根本就不是冲锋,这是送死啊!白白的送死!
一声声凄厉的战马嘶鸣声与清军骑兵的惨叫声,将胜保给吓呆了,原来,战争还可以这样打!原来步兵还可以这样阻击骑兵!原来,这个世界上有已经不是骑兵为王了!
我滴骑兵啊?,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骑兵啊!这可是京营的骑兵,保护皇上安危的骑兵!就这样被打哗啦了,自己还不得被皇上给活活剐了?
胜保欲哭无泪,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对面,孟达班看着溃败下去的骑兵,嚣张的大笑起来,这就是清军骑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他们的战术还停留在两百多年吧?竟然面对着大量的步兵枪阵,还敢径直发动密集的冲锋,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啊!早知道这样老子干嘛还要带五千兵力?又特么的两千人就够将他们给铲平的了!
“命令!全军进攻!”
孟达班一声喝令,法军向着清军发动了迅猛的攻势,数千法军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向着清军的两个山头冲了过来,手中的步枪不断的向着前方发动着射击!至于后面的重炮,更是全力开火,向着清军不断的进行着轰炸!
京营的清军们纷纷还击,企图组织法军的前进,根本就是枉费工夫,法军在四五百米之外进行冲锋,子弹可以达到清军的阵地上,但是清军的弓箭,只能射到一半,就落了下来,连人家的毛都摸不到!
清军的伤亡越来越大,胜保看的心头越来越凉,完蛋了,北塘绝对保不住了,这才不过一个时,天色才刚刚放亮而已!两千清军已经伤亡惨重了,至少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还能够战斗的已经不足八百人了,再打下去,只怕再有半个时,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对面的法军逼得越来越近,枪炮声更加的密集,终于清军不住劲了,巨大的恐惧感吞噬着清军将士的战心,士气一落千丈,一个个清军双腿发颤,如果不是自己家的克帅还在前面站着呢,只怕所有人早就掉头跑没影了,谁还留在在送死?这些洋鬼子太厉害了,,根本就不是人啊,简直就是魔鬼!
终于,胜保也坚持不住了,伤亡太大了,如此大的伤亡让这个悍将都心惊胆寒,牵过马来,飞身而上,掉头就跑!
先保住自己的命再,其他的没有了,还可以找机会再重来,命没有,拿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黄花菜都凉了!
清军兵败如山,四散奔逃,甚至连方向都不加辨认,漫山遍野的乱跑一通!
孟达班指挥着大军从后面紧紧追赶,直奔大沽口而来!
大沽口,现在的僧格林沁,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一则,天色还没有亮,英法联军在大海之上就向着大沽口炮台发动了猛攻,贺正清再次登上炮台,亲自指挥作战,战事紧急;二则,现在的僧格林沁还迎来了一位钦差大臣——理藩院尚书伊勒东阿!
伊勒东阿奉了咸丰的旨意,率领着八千京营从京城赶到了大沽口,前来助战,此时的僧格林沁一边督战,还要一边照看这位钦差大人!
伊勒东阿向来养尊处优,哪里上过战场?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那根弦错了,竟然到了自己的头上,京畿的防务尚有肃顺,端华,下有载垣载敦,更有各旗的将军,自己一个文官,竟然被皇上给赶到了前敌,实在是令人无语得很啊。
伊勒东阿一边腹诽着皇上的不是,一边向僧格林沁了解现在的战况。
僧格林沁看着脸色煞白的伊勒东阿,心头不住的苦笑,京城之中难道真的没有人了?皇上竟然派来了这样一个糊涂蛋!看年纪都已经快要七十岁了,不要骑马,走路都要人扶着!
“伊勒东阿大人,现在战事正处于胶着之中,咱们大沽口,炮台数十座,火炮近百门,战力强悍,向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本王敢保大沽口无事!”
僧格林沁话刚刚出口,一骑战马飞奔而至!
京营参领万俟凯离着僧格林沁还有数十步远,就已经从战马上翻落了下来,大叫道:“王爷,王爷!不好了,洋人数千之众,从北塘登陆,兵锋直指大沽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