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奕忻一把揪下一个葫芦,向着郭烨投掷了过去,怒骂道:“狗曰的郭烨,你倒是舒服了,让老子给你站岗?混蛋!”
听到恶风不善,郭烨睁开眼睛,一伸手将葫芦接了下来,缓缓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笑道:“王爷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了!文大人,向来可好?”
“不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道,“连续两次被你拒之门外,再好的心情都得一团糟了!”
奕忻一把揪住郭烨的衣领子,低吼道:“你特么的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子就把你阉了送进宫里去当太监!”
郭烨撇撇嘴,喝道:“来人,给王爷和文大人奉茶,王爷,文大人,请坐吧。”
奕忻愤愤的松开手,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之上,郭烨跟文祥则坐在了两边的石凳之上。
“王爷,你们在京中,倒是舒服得很,每天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也不想想我,我可是率领着数万弟兄日夜操劳啊,大战打了十几场,小战近百场,累的跟三孙子似的,粮草是我们山东出的,武器弹药是我们山东出的,将士是我们山东出的,到了最后,连招降太平军的银子也要我们山东鲁军拿出来,天底下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哼哼,我特么的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媳妇啊,天天受这窝囊气……”
郭烨犹如一个怨妇一般,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没完,都是苦楚啊,说的比窦娥还冤呢!
“嘿!你小子就知道抱怨,你也不想想,你的一等公是白来的?大清开国以来,除了三藩之外,还有那个汉臣封过王?没有吧?封国公?也仅仅三人而已,哪一个不是立下了盖世之功,望重一时?小小子今天才多大,离着三十岁还有一大截呢,你就不怕被爵位给捎迷糊了?王爷可以给你封,那以后再怎么封赏你?不要说你这么年轻,看看年羹尧,看看岳钟琪,那个封公的汉臣有好下场?”
奕忻恶狠狠的说道。
郭烨不满道:“他们是活该,可是我呢,好了,不给我封赏也就算了,我不稀罕,一个一等公也够了,但是那两百万两白银算是怎么回事?合该着就是山东倒霉?这也就罢了,谁叫我本事通天,山东现在富甲天下呢,但是,你们也不能总是按着一只羊薅羊毛吧?”
奕忻被气笑了,问道:“山东花的钱多?难道江苏花的钱就少了?浙江花的钱就少了?围剿太平天国,湘军用的所有的军费都不是地方自筹吗?让山东花diǎn钱,你就心疼了?谁说就特么的薅山东一只羊的羊毛了?还有,满朝大臣都建议将石达开送回京城,就你小子硬着头皮不干,非要放出去流放西洋,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少力气,才给你按下来的吗?混账玩意儿,就知道给本王使性子!还有,看看你的奏章,整个鲁军数万精锐,将京城围得死死的,从古至今,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怕御史言官的吐沫星子把你给淹死?”
郭烨撇撇嘴,没有作声。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奕忻叫道。
“谁说的?”
郭烨忿声道:“这件事情揭过去了,裁撤八旗的事情呢,在老子出兵之前,我可是说了,必须裁撤八旗,您倒是给我说说,裁撤八旗的方案呢,行动呢?合着我离京了,去围剿太平军了,你们就没事了?那我开涮呢?我去!我也太好涮了吧?裁撤八旗,难道是我要害朝廷吗?难道您不知道八旗那些膏粱子弟一年浪费朝廷多少金银?白养着这么一群废物,干什么?就是养上数十万头猪,老子过两年宰了,还能卖会diǎn本钱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