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显然没有外面来的寒冷,但显得一股温暖气息笼罩,毕竟这里有着一伙热血沸腾的军士。更加让他们热血沸腾的是他们今天冒死作案,赌钱了!
嘈杂的行军令的声音,天宇微微蹙起的眉头再次拧了拧,更加深了。
极为愤怒的向内走去,同时高亢的声音似乎要震碎周边的所有雪花。
“你等胆敢违背军规,来人!”突然的声音像是雪日里一声难见的闷雷炸开。吓得原本热血沸腾的军士声音骤停,一股冷意瞬间占据了身子。比起这帐外的雪来的更加冰冷,他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想起军规的恐怖凄厉,忍不住的在这寒冷的雪下流出了冷汗。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男子仍然是那般淡定从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般。继续看着碗里的骰子,心里在细细的算着到底是大还是小。而他们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个瘦弱小丫头吃力的搬着一个巨大的水桶。
这一群军士仿佛是见怪不怪,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画面。她呵了呵气,希望能够就此温暖自己那冻的失去知觉的小手。全然不注意这里生了什么,顺手抚了抚垂下的髻。
男子随意的拿着挂在腰间的酒壶,看着全部簌簌跪下的军士。眼睛里面那全神贯注顿时转而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门口的将军。
裹着身子的单薄衣服紧了紧,随后想着按个瘦弱小丫头道:“妃儿,来客人了。”小丫头方才放弃搬移巨大水桶的动作,回身看了一眼将军,这个灰城内最为霸气的将军。
不由眉头皱起,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太适应,“先生,今儿米用完了。”
门口处的天宇将军不由尴尬一笑,但是愤怒的脸色顿时有往复如初,怒视着这群不争气的军士。
“你们全部退下,我和大先生有事要说。待会儿在军规处置。”将军的话说的很自然,但是底下的军士却是不自然。在这个缺少人口的边境小城,杀人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至少现在是这样。
帐内除了男子和天宇外,小丫头仍然吃奶劲儿的挪着大水桶,将军走到小丫头身旁。那双粗大的手掌按在大水桶边沿。可是片刻便被小丫头的手给拨开了,冷冷道:“有事情和大先生说,这我自己就可以。”
说完,使者劲儿继续般水桶。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便僵住了,像是城外那不知被积雪冬了多久的灰城墙,很是尴尬,心中想着丫头准时误会自己了。也不多加解释。
军营之中本不应该出现女人,就算是帝国律法深严,但到了这种荒凉之处,那便是一坨屎都不如的废纸,这里唯有将军说的才是对的。
山高皇帝远,愈的印证了这一点。
可这小丫头是大先生从战场上救回的,那自然是可以大开绿灯,大肆招摇。
“有个贵人指名要你,大先生还望去一趟。”将军此时完全不是将军,更像是一个下属,显得服服帖帖。因为眼前这个乞丐一般的汉子他是得罪不起的,他一想起那滋味,顿时腰身像是垂下的柳枝。
“指名?”男子抬起头,脸色平静,显得平常,但最深处那一抹诧异闪过逝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就连自己的丫头也不知道。
这会是谁呢?
“那些军士怎么处置?”男子倒是没有理会将军的问题,关心起了和自己一起吃肉喝酒赌钱的军士来了。
“自然是军规处置。”将军知道机会来了,自然要狠狠咬上一口。不然日后后悔,就是八匹马也追不上。
“那好吧!我倒是觉得他们该死,赌钱这玩意儿实在太过于混账。”男子低声说道,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里摸过的一丝狡黠。
“你~~~~~”将军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权当没有生!”将军做了最后的表态,在这一场短暂的博弈里,他再次输给了大先生。
“为什么是我?”男子疑惑的问道。
“这你得去问贵人,相信他会告诉你的。”将军答道。
“那还是不去了。”说完便躺下闭目睡去,将军顿时手足无措,觉得自己两头不是人,贵人之处要交代。大先生这里也不好强求。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我愿意用一袋米交换。”
蓬
木桶落地声响起,小丫头回身过来抓住将军的衣角。仿若冰冷的手把冰冷传递到了将军的身子上。他背着小丫头的突然下的一跳。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小丫头迈着步子跑到男子身前,捏住男子的鼻子道:“先生,答应他吧!一袋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