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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以为自己降低音量了,弱弱地摆过头,越想越憋屈,站直了身子:
“是,我是说你来着。你对女孩子这么凶,不怕以后找不到对象吗?”
夏树抓起拖把侧身停在李木子左手边,耸肩斜眼冷笑:
“怎么?谁规定不能够凶女孩子?是你还是谁你,你告诉我啊。
别跟我说什么女孩子弱小该被保护的鬼话,你知道什么!”
李木子也没觉得说错什么,咬着唇反驳:
“女孩子的体格本来就比你们男生天生弱一些,你就算不想帮助需要帮助的女孩子,但也不要把凶女生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就是坏!”
“还有啊,我猜辛尔姐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不尊重女生的男孩子!”
李木子双肩在发颤,婴儿肥脸蛋红成一颗樱桃。
“你什么都不知道。”
夏树甩开拖把,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画室。
怪她什么都不懂,却又自以为是地维护片面的正义感。
晚风吹得肆意妄为,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够嗅到各种掺杂在一起的食物香气,却带不走地面上尚未散去的热气。
风一走,热气见缝插针似的冒出来。
车道两旁的街道总有人走过去,走过来。
人影印在丛丛树影之中,凌乱无序的线条在夏树眼里自动过滤,只剩下一条轮廓线。
夏树随机性坐在一长凳上目不斜视地观察那些影子。
不顾肚子的抗议。
也不顾手机铃一遍遍响起。
扪心自问,他明知道李木子说的那些话并不含恶意,却还是情绪失控表达了本该咽下去的话语。
狡猾贪婪的蚊子专门往他脚踝处叮咬。
一巴掌一只死蚊子。
拍累了,他双手插进口袋朝着地铁站走去。
十三站,二十分钟。
一片高档的小区,夏树按下密码开门进屋。
家里少有的亮着灯。
他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按照习惯弯身开鞋柜,取拖鞋,坐下换上。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爸妈难得都在家,想着你兼职辛苦了,特意给你准备海鲜大餐。”
夏树母亲何颖语速极快,带了些不满的情绪,不过很快就笑哈哈冲着儿子招手,示意他赶紧吃晚餐。
“饿了就早点回家啊,傻孩子。”夏树父亲夏成功边说边给儿子剥虾壳。
一家三口近有一个月没有聚在一起吃顿饭。
夏树把欢喜藏在心里,嘴上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听听父母说些在医院碰到的人和事,这样也挺好的。
何颖总不见儿子提及自己的事,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牛肉饼,笑道:
“你就没有什么有趣的,高兴的事和我们分享?或许,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同我们说说啊。”
夏成功见状放下筷子,期待地看向夏树:“就像上次你告诉我们你被一个女侠救下的故事那样。
爸爸妈妈很想多了解已经成年,长大的你。大方一点跟我们说说嘛。”
夫妻二人共同陪伴夏树的时光少之又少,亏欠他的感情也不敢一时间部都倒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十八岁,有他自己的烦恼和感悟。
他们虽一直在引导,可也需要孩子配合。
若不然,他们只会暂且维系原有的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