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洲并非不婚族,也从未想过做丁克。
付昭这个女孩直爽,仗义,程又洲同她在一起全身心轻松,可以口无遮拦,随心所欲一起闹,一起笑。
三十大几的人有种重返童年,返璞归真的错觉。
从磨合期来看,和付昭结婚并不算冒险。
程又洲眉宇之间的轻松被严肃替代,“你是认真想过,还是只想应付长辈?”
付昭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盖,话已经窜到嗓子眼,有点难为情,偷瞥正在开车的程又洲。
“我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应付交差,如果一定得结婚,那个人我希望是你。”
程又洲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压在付昭心上的巨石被程又洲的牵手和眼神粉粹。
没有人说话,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如付昭所料,付家长辈都在。
李茵和付成钢瞧见程又洲,二老松口气,前者忙去厨房提醒保姆可以开始上菜。
饭桌上,几双眼睛轮流打量程又洲。
付昭瞧着憋屈难受,倒是程又洲应付这种场面,得心应手,侃侃而谈。
眼见着吃得差不多了,李茵亲自去厨房端来艾米果。
付昭几位长辈还有事在身,不便再久留,前后离开。
正好,付昭可以敞开肚子吃米果,用手直接抓也不会挨批。
“伯父伯母,爷爷,不好意思,考虑不周,礼物带少了,没有给大伯二伯准备,实在不好意思。”
程又洲满脸通红,也不全是不好意思,酒意上头红了脸。
“没事,你买了我也不让你送给他们。他们啊,眼高手低,不管你送什么,非但看不上还把你数落一遍……”
付成钢狠狠地剜了眼女儿,干笑几声,“昭儿伯伯们也是临时回家,你不用太在意。”
付为国对程又洲也算知根知底,把机会留给儿子,起身回书房。
客厅内就剩下一家三口和程又洲。
付昭眼珠子咕噜转溜,咳嗽找话说。
说得也都是大粗话。
李茵一下又一下拧她胳膊,警告她好好说话,当着程又洲面解释女儿被他们惯坏了。
程又洲早已习以为常,笑起来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意思。
同方才在饭桌上的模样大不相同。
付昭见状,知他这会儿才真正地放松,有意无意提醒父母不要刁难他。
实际上,付昭多虑了。
程又洲知道付成钢教历史,提前恶补功课,同付成钢论起古往今来的史实,基本可以做到对答如流。
付昭最怕父母在家开课,悄悄去后院喝酒。
李茵旁听半小时,观察程又洲的举止神态,不像是刻意装出来迎合丈夫,心满意足地移步去后院。
“你爸爸初见程又洲,对他的印象就挺好。现在有人和他一起讲故事,他愈发喜欢了。”
付昭藏起酒瓶点头,“我眼睛不瞎的,你们喜欢,我也高兴。”
李茵皱眉咂舌,“昭儿,你说话文雅一些不好吗?妈也不求你出口成章,但你好歹也该……”
付昭扭头看了眼,知道母上大人又要开始唠叨,缴械投降:
“行行行,我改,这次我真的改,行了吧。”
“你呀你,”李茵收回点女儿额头的手,“你和程又洲是认真的吧?”
“妈,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付昭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有那么不靠谱吗?
“行,有你这句话,妈妈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