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门锁自那天被辛尔撬坏之后,蔺向川并没有理会它。
放任不管,无言地告诉她,从此之后便不再“提防”她。
两间房相邻,仅仅隔一面墙。
辛尔还是不想独处,至少在她无法控制情绪陷入困境时候,只想抱着他入睡。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悄悄开门,蹑手蹑脚爬上他的床。
蔺向川正担心辛尔是否能够好好睡觉,她恰好躺在他身边,他毫不犹豫抱住她。
他们就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兽,彼此相依时,心头会有暖流淌过。
就算尾调苦涩,也无所谓。
从此之后,他们成为彼此日程中最重要的一栏。
蔺向川在家看策划案,看合同,开会议……除了人不在场以外,基本与公司的效率无异。
辛尔随时随地都会关注工作小群和学生群,第一时间处理任何事情。
五点之后,他们的时间完全属于彼此。
准确来说,属于付爷爷的画展。
说起来,两人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办公”。
两人的认真不相上下。
无论辛尔说话还是专心致志电脑绘图,蔺向川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亲眼看见她“笔下”的画。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填满他的脑海。
当初他们恨意最深的时候,他知道辛尔就是自己喜欢多年的画家。
无数个夜晚,他都会静静地坐在地上,一笔一画的轻抚她的画。
随后再不厌其烦重新裱装。
两人各司其职,有商有量。
偶尔兜兜会抓绕门,示意房中人开门,它径直跳到辛尔腿上。
起身用嘴轻碰她的脸,往她怀里蹭头,再伸伸懒腰索性盘成一团睡觉。
说话声,丝毫不影响它的睡眠。
半睡半醒中,它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蔺向川。
那眼神似在说:“你怎么还在呀?”
它应该知道什么,从前身边只有辛尔,现在多了一个两腿兽。
看在辛尔的面子上它没有视蔺向川为空气。
甚至一步步得寸进尺,早早的四仰八叉地躺在蔺向川床上,等辛尔躺下,它立马贴过去。
两人一猫,就像是一家三口。
心理医生眼尖,断断续续来繁花十里四次,发现橘白相间的猫成了气氛调节员。
蔺向川对它真是一次次放宽底线,只因为它是她的猫。
用辛尔的话来说,幸好兜兜不是女人,不然她真怕蔺向川的心被勾走了。
蔺向川笑笑不说话,会勾人的不是猫,而是狐狸,他最不喜这种女人。
言归正传,他殷切的视线落在她右手,“恢复得怎么样?”
辛尔灵动地转动手腕,“医生说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你呢,夏医生这么说?”
蔺向川眸子的光一点点暗沉,辛尔立即蹲在他面前,“说说嘛?”
“夏医生向我推荐了一位老中医,或许可以试试针灸。”
辛尔轻轻捏蔺向川手指头,“我们就试试吧。不如,就明天吧?”
平时辛尔每天睡前都会给蔺向川做腿部按摩,她希望针灸能够对向川有用。
次日一早,辛尔开车送蔺向川去中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