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在喉间翻滚着,陆砚声的嗓音被润得格外低沉嘶哑,像是一把琴音从梁今耳畔掠过去,撩拨心弦,暧昧横生。
听他这么一说。
梁今起先愣住,迟疑两秒,她伸手递还了茶杯:“默契也都是慢慢磨合出来的。”
她跟陆砚声的第一年,也是磕磕绊绊,他有时还会嫌她在床上笨拙不开窍,三年时间磨合得格外熟敛。
“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简单中带着利落的命令。
在职场上,梁今早习惯了他的指令,本能抬脸,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那漂亮明艳的脸庞。
桃花眼,鼻巧唇润,左眉梢有颗浅痣。
一只手掌抚过来,抵在她下巴上,轻轻揉捏摩挲。
陆砚声游移的视线,从她胸口到双眼:“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在床上还那么明事理,知风趣,你走了我还真有点遗憾。”
梁今目光里波澜不惊:“陆总说笑了。”
他稍稍用力,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回老家打算做什么?”
她说:“暂时还没想过。”
“后天办手续走人。”
陆砚声松开手,用纸擦干净捏过她的手指,语气漫不经心。
提起的心落下,情绪跟着平静下来,平稳过后不是理想中的快感,而是一点缠绵悱恻的复杂纠结。
她在陆砚声身边待了三年,突然要走,彻底改变生活习惯,到底有点不适应。
梁今站起身:“谢谢陆总。”
“从这里离开,以后就别想着再回来。”
她不会觉得陆砚声这话是在挽留她,而是深切的威胁,威胁逼诱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但梁今清楚,出口的话如泼地的水,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次不离开,等到下次就难了。
包在客厅吧台上,她走过去拿起,掏出一串东西放置上桌。
名牌底部与茶桌磕碰出轻微脆响:“陆总,这是我的名牌,还有你配给我的车钥匙,以及公寓钥匙,离开陆氏我该如数退还。”
名牌下方勾勒着她的名字,以及职务:总裁秘书。
这是属于陆氏的,往后与她无关。
“嗯,可以走了。”
陆砚声脸微垂,眼神跟头发丝一般,凌厉细致到一丝不苟,完不像个刚经历过一场激烈床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