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却拒绝道:“你们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能让你们帮我干活呢?
那些孩子,平日都是舞刀弄棒的吧?
让他们挥着锄头干活,实在是难为了她们……”
“干点活怎么了?”燕止危道:“我每日花银子养着他们,还不能给他们安排点事做了?
你别婆婆妈妈了,快点带路去你家田里吧。
晚了,可就要下雨了。
我们来的路上可看见了,别家的沟渠,都已经挖了大半了呢。”
花婶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向温知虞。
温知虞眸光温和:“侍从们都很喜欢花婶上次做的面,给我们指认了田地,劳花婶再给大家煮碗面吧。”
“我也要吃面!”温庭瑞道:“花婶,姐姐和阿危都吃过你做的面了,我还没吃过呢。”
花婶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她回房跟阿兰交代了两句,又从屋中找了不少锄头、铲子和竹筐,分发给侍从们。
由于人多锄具少,花婶又临时找了先前买的锄具,临时拼装了几把锄头和铲子。
做完后,领着一行人往田间去。
比起下午来时,田间的人越发多了,到处都是说话声和孩童的笑闹声。
而蝗虫,依旧是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
蝗虫扇动翅膀时,发出嗡鸣声,光是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若是走得急了,甚至会有蝗虫迎面撞到脸上。
温知虞就好几次被蝗虫迎面扑到脸上。
燕止危见状,索性把她揽在怀里,用宽大衣袖作为遮挡,帮她挡了大半蝗虫。
温知虞低头看着脚边路,不禁笑道:“我这副模样,像不像是来添乱的?”
“不像。”燕止危仔细扶着她手:“你像来巡视封地的主人。”
温知虞顿了顿,轻笑出声。
燕止危也跟着笑。
两人正笑着呢,前方的花婶已经停下来,指着几块田:“那儿,那儿,还有那儿……都是我家的田。
田边的梨估计快要能吃了,喜欢就自己摘……”
侍从们闻言,开始去寻适宜挖沟渠的地方。
温庭瑞拎着个盛满葡萄的小竹篮,站在花婶身旁:“田边长得高高的那个草是什么?”
花婶指着一处:“那个么?”
“对。”温庭瑞道:“就是那个。河边也有好多啊,一大片一大片的。”
花婶还未开口,燕止危便牵着温知虞的手过来:“那是甘蔗。”
“甘蔗?”温庭瑞恍然:“原来,甘蔗长这样呀?我从小吃的甘蔗,都是侍女给我切好的,还从未见过完整的呢。”
“那我带二公子去田边瞧瞧吧。”花婶道:“现在也能吃了,我去给你砍两根。”
温庭瑞眼睛都亮了:“谢谢花婶!”
他叫上月林,蹦蹦跳跳地跟花婶走了。
这头,侍从们分工明确,挖的挖,运士的运士,干劲十足……
黑云沉沉,虫鸟低飞。
临近傍晚,反倒更加闷热了。
热火朝天的田间,县令陈卓带着一大群人朝这边来。
人还未至,声音便先到了:“快下雨了,世子和郡主怎么来了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