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燕止危的要求,花婶晚上果真做了一大锅面和配面的菜。
厨子又另做了许多菜肴。
忙碌了一下午的侍从们,吃得格外香。
就连温庭瑞,也多吃了两碗面,边吃边夸:“花婶做的面果真好吃!
面条好吃,面片儿也好吃……”
花婶被夸得心花怒放,眼神都比平日里亲切和蔼:“喜欢就多吃点。
锅里还有许多呢,不够再去盛。”
“好呀好呀!”温庭瑞埋头苦吃。
花婶感慨:“从前我儿子还在时,也喜欢我煮的面,每次吃面都要多来两碗。”
温庭瑞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她。
“不说这个了。”花婶怅惘地笑了一下,起身道:“我去盛碗汤来。”
说完,便独身进了厨房。
温庭瑞这才抬起头,小声和一旁的温知虞嘀咕:“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是,我好像也没说什么。”
温知虞将一碟黄瓜丝放在他手边:“不是你的错,花婶应当是想她的夫君和儿子了。
多吃点蔬果,身体才长得快。”
“那我要安慰安慰她么?”温庭瑞问。
温知虞看向厨房的方向,摇了摇头:“让她安静地待一会儿吧,。
出言安慰,反倒更易惹起她的伤心事。”
“好吧。”
晚饭结束,天色已经黑透。
风,越发沉闷。
轰鸣的雷声,不时响起。
饭后,侍从们在颜九的带领下,点着火把去田间烧蝗虫,侍女们自发地放下碗筷,在院子里帮忙收拾。
收拾完,风越发湿润了。
一股山风拂来,带着微凉的水汽。
闪电和雷鸣,也越发密集。
温知虞伸手,任由山风从指缝间吹过:“雨要来了,我们该回城了。
若是晚了,便要淋雨了。”
花婶给阿兰喂完饭,举着一盏油灯出门:“今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时间不早啦,你们该回家了。
改日得空了,再来找我,我再给你们煮面吃。”
望着跳跃灯火映照下、鬓发花白的妇人,温知虞柔和了声音:“蝗虫的事,不必焦心。
你照顾好自己和阿兰,下雨就好好休息。”
“嗳……”
花婶应了一声。
“那我们就走了。”燕止危拍拍衣袍:“你早些休息吧。”
“花婶,改日见。”温庭瑞也乖乖打招呼。
花婶挥挥手。
一行人离开小院。
小院门前,微弱的火光在夜风中跳跃了许久,直到灭掉。
马车驶上田间道路。
入夜后的田间地头,到处亮着火把,比白日里更加热闹了几分。
带着水汽的山风吹来,凉飕飕的。
风一来,田野上便传来青年们的吆喝声和笑闹声,火把也移动得更快了。
风中,时不时传来淡淡的烧焦味。
温庭瑞捏着鼻子,不时嫌弃道:“好臭啊,臭死了,催马车快些吧。”
“臭?”燕止危在一旁调侃:“你不是应该觉得香才对么?
白日,你可吃了不少呢。”
温庭瑞摸着脖子:“呕……”
燕止危嫌弃得往温知虞身上躲:“你要敢吐在马车上,我就把你丢下去!”
温庭瑞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