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离府了?
温知虞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湿热的帕子丢回水盆中:“近侍跟上去了么?”
侍从道:“月林一个人先跟上去了。”
温知虞蹙眉:“再派几个人出府去寻,看看二公子去往何处了。
若他往山上或是河边去,切记要拦住他。
昨夜下了一整夜大雨,山上河边都不安全。”
“属下遵命。”
侍从应了一声,便要出门去。
“慢着。”温知虞叫住侍从:“去找管家拿点银子带上,路上再给二公子买点肉食和糕点。
天黑之前,务必将人带回府。”
侍从领命,迅速离开。
这时,床上的燕止危缓缓睁眼,哑声唤道:“阿虞……出事了么?”
他撑着要起身。
发了一场高热之后,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头重脚轻,浑身酸疼得紧。
“世子醒了?”温知虞转身扶他:“你刚退了热不久,先躺着吧。”
燕止危咕哝了一声:“我头好晕……”
“头晕便先躺着。”温知虞扶他重新躺下,伸手探了他额头:“庭瑞与我起了点小争执,跑出去了。
方才,我正安排人去寻他。”
“温庭瑞?”燕止危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虞,我的头好晕,耳朵嗡嗡的,眼睛也酸胀得厉害,看不清东西……”
温知虞坐到床沿,指腹贴上他的额头边缘按摩:“风寒退热之后难受是正常的。
陆大夫已经来为你扎过银针,现下熬药去了。
等喝了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
燕止危带着浓重鼻音应了一声。
房间格外安静。
过了好半晌,在温知虞以为燕止危睡着了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温庭瑞怎么了?”
温知虞耐心地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才问:“我说那样的话,像是在凶人么?”
燕止危听完,好片刻没有反应,过了会儿,才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你一点都不凶。
陆参是正人君子,平日里看的都是医书,说话做事都是一本正经的。
他那样的人,与我、以及我们一块儿长大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庭瑞说那种话,在陆参看来,是在冒犯他……”
说着,他又吸了吸鼻子,难受地皱起好看的眉头。
温知虞道:“稍后,让陆大夫再来给你扎几针吧?扎了,鼻子会通畅些。”
“好……”燕止危应了一声,继续道:“温庭瑞做事,惯会虚张声势,实则胆小怕事。
等着罢,等不到天黑,他自己便回来了。”
“嗯。”温知虞点头。
燕止危吸溜了鼻子:“不说他啦,先说说你吧,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差?”
说着,将手覆上温知虞额头:“还好,不烫。”
“我没事。”温知虞将他的手拉下来:“饿不饿?渴不渴?我命人备了清粥,给世子送来?”
燕止危贴着她的手:“那你喂我。”
温知虞笑:“好。”
很快,映桃便带人将清粥和小菜送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怕燕止危没胃口,厨子还特地备了两个开胃的泡菜和开胃的汤。
燕止危喝完汤,顿觉胃口好了不少。
一碗粥,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光。
饭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