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又睡过一觉之后,燕止危总算恢复了大半,整个人又活蹦乱跳了。
他穿着白日里那身精致艳丽的锦衣,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
衣衫,里里外外都拿熏香熏了一遍。
因担心气色不好,怕气势在一众官员面前处于下风,还偷摸让温知虞给他薄薄上了层胭脂。
往夕阳下一站,皮肤白中透着粉,别提有多春风得意……
进门的官员,都笑着道喜:“世子,贺喜啊。”
“同喜同喜。”燕止危笑盈盈地应下:“前厅已经备好茶水,进去喝茶,别客气。”
官员们笑着进门。
很快,温庭柏的马车也停在了宅院门外。
一同下马车的,除了温庭柏,还有沈迢安。
见着沈迢安,燕止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大舅哥,回来了?
沈大人,本世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院内,有人探头往外看。
沈迢安面色平和,声音淡然:“世子与郡主盛情邀请,在下理当赴宴。”
“盛情?”燕止危扬了眉梢:“我何时……”
“止危。”温庭柏适时开口:“大人们都到得差不多了吧?进去陪客人吧。”
燕止危点头:“走吧。”
三人一起进门。
晚宴,还算热闹。
宴席上,几个年轻些的官员纷纷给燕止危敬酒:“恭喜世子,认了个乖巧可爱的义子。
祝小公子茁壮成长、万事如意,未来才高八斗、金榜题名……”
燕止危以水代酒,举杯:“祝福,本世子就替小逢春收下了,不过,我不求他才高八斗、金榜题名什么的。
我与世子妃,只盼着小逢春能健康快乐,自由自在便好!”
有官员笑道:“世子是豁达之人,但行豁达之事,顺心如意便好。”
“是这个理儿。”燕止危眉眼含笑。
几桌的人,推杯换盏。
这座宅院,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酒过三巡,已经夜幕时分。
侍从悄然进来,将灯笼与烛台皆点上,而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灯光下,燕止危笑容格外灿烂。
聊到开心处,他亲自进了趟内院,将吃饱喝足、格外乖巧的小逢春抱出来给众人看。
他抱着小逢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这孩子,乖吧?”
一个年长的礼官道:“比世子小时候乖。”
“这话就不对了。”燕止危扬眉:“本世子小时候可乖了,人见人爱。
一次,我父王带我出门踏青,还差点被人拐走呢!”
“我记得这事儿……”一个年迈的大人睁大浑浊的醉眼:“那时世子才三四岁吧?
那日,我也陪夫人去踏青。
王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世子丢了。
后来,此事还惊动了皇上,皇上又命人去找。
从上午找到半夜,结果,在一位女眷的马车内找到熟睡的世子……
找到人后,王爷抱着世子哭天抢地一通,心疼得皇上赐了好多补药,哈哈……”
“我父王是得了赏赐,我可就惨了。”燕止危轻拍着怀里的小逢春:“我睡得正懵呢,他二话不说就揍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