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内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角落里流浪的手风琴手继续演奏着不知名的曲目。
曲子断断续续,仿佛是在为这位抱住“银狐暴君”的年轻人哀悼。
“他……死定了。”
半晌,人群中戴着金毛犬面具的年轻人对自己身边的同伴道。
众人一同屏住呼吸,等待着“银狐暴君”宣判这个冒犯自己的鹿首男人的死刑。
终于,被“鹿首男人”用十分冒犯的姿势搂住的“暴君”开始有了动作。
他踩着“猎物”脖子的皮鞋用力一踏!
“咔!”
原本在他脚下砍去四肢等待着开膛破腹,像蛆一般挣扎扭动着的“猎物”瞬间停止了呼吸与挣扎。
他不再理会脚下如同垃圾一般的尸体,抬头看向从身后抱着自己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鹿首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他反而还顺着“暴君”的动作换了个姿势,搂着对方的腰,将人彻底拥在怀中,缱绻又亲密。
“我怕。”鹿首男人重复道。
“锃。”
“暴君”手中沾满血的锯子掉在了血泊中。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忍不住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这个男人是疯子!”
“暴君丢掉了锯子,是准备直接用精神力撕碎他吗”
“凌迟!应该会是一场残酷的凌迟!”
“今天晚上能看见暴君处刑两具‘猎物’吗来值了!”
“那边的白猫小姐!我这次我押一个小时!暴君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这个男人!”
“我押两个小时!”
众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情绪渐渐高涨,甚至有人喝醉了开始高声冲着台上的暴君叫嚣起来!
怂恿他快点用精神力将冒犯他的鹿首男人慢慢撕碎、折磨致死!
只见,“暴君”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缓缓抬起了手——
“来了来了!!撕碎他!”
“我也两个小时!两小时后‘动物丛林’拍卖开始,这将是一场精彩的开场表演!”
“‘银狐暴君’亲自动手,这将会是‘动物丛林’最精彩的一场开场秀!”
就在众人狂欢着准备好迎来“鹿首男人”的惨叫时,却见“银狐暴君”举起的那只手只是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搂着自己的男人的头套上。
“啪!”
力道轻飘飘的,别说精神力了,鹿首男人的头套都没有歪一下。
倏——
众人高举地双手僵在了半空中,刑场再次一片寂静。
“愣着干什么放开我!”
因带了变声器地关系,林簇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夹杂着丝丝电流的声。
宗楚听话了松开了怀抱,还带着几分委屈地狡辩道:“可,是你刚刚说如果害怕就让我抱紧你的,我亲爱的小少爷。”
“你……!我……我的意思是……!”
林簇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这样血腥残忍的场景,普通人见了不说被吓得扶墙作呕、下身失禁,再怎么也不可能去拥抱一个正在分尸的刽子手。
这个宗楚……
祂做到了!
如果这个宗楚是祂故意挑选来膈应他、气他的,那么……那只触手怪做到了!
祂做到了!!
林簇一把将挡在面前的人推开,抬脚就走!
一旁拿着手杖站在的林茸和穿着鱼尾红裙的“白狼夫人”对视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林簇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也不回头,只是非常不耐烦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闻言,站在原地的宗楚连忙跟了上去。
在流浪手风琴手的音乐中
留下了刑场上一地的鲜血、残肢与破碎的器官和带着动物面具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的围观客人们。
待三人离开后,过了半晌人群中才传来一个弱弱地声音:
“他……是谁”
人群瞬间哗然!
“他是谁那个带鹿头的男人!”
“他居然没死天呐!今天是愚人节吗”
“为什么暴君没杀了他他是什么来头!”
“难以想像有人在冒犯了巴巴托斯的暴君后还能活下来,难不成那个鹿首男人是林簇!”
“林簇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林簇官方身高不是2吗那个鹿首男去掉他头上的鹿角感觉也得90往上!”
“除了他是林簇有神明庇佑之外,还能其他别的可能性吗!”
“哎!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暴君的情人”
“……”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
“嘶……那他刚刚上去拥抱‘暴君’难道其实是情人之间的撒娇”
“有道理!如果是情人那就说得通了!”
“原来是情人吗怪不得!”
“‘暴君’为什么会找个比他高那么多的情人我以为他应该喜欢娇小型……”
这时,几个穿着黑色制服带着灰狼面具的人走进了刑场,他们便是负责撕碎不遵守巴巴托斯规则的“狼”。
“灰狼”们走进刑场,将地上猎物的残骸清理拖走。
至于它后续是会出现在“尸体黑市”还是“器官市集”又或者是“标本展”,那就不得而知了。
围观的人们也丝毫不关心,他们一边八卦着“暴君”的桃色新闻,一边端着酒杯缓缓散开。
今夜“巴巴托斯”的所有话题,估计都离不开“暴君”的这位“情人”了。
巴巴托斯二楼休息室:
洛可可的装修风格让巨大的房间看上去华丽又甜蜜。
然而,林簇此时的心情与这甜蜜的环境格格不入!
此时,他摘下了银狐坐在胡桃木制作的套着粉色金丝暗花垫子古典长椅上,用手杖不断地扣击着光洁的地板:
“我的名声全毁了!天呐!”
“明天……不!今天晚上联盟各大网站的热点新闻上一定会出现我名字!”
坐在长椅另一头的摘下了头套的林茸安慰道:
“没事儿的哥!现在联盟各大网站的热点新闻上也挂着你的名字。”
“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林簇有三百天都待在上面,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坐在茶几边上,端着红茶的女人轻笑道。
女人穿着一条染血的鱼尾红裙,乌发红唇,一双褐色的眼睛像猫一样微微上吊,非常妩媚漂亮。
她便是摘了白狼面具的——“白狼夫人”。
“这能一样吗!”林簇看着说风凉话的两人,不满道。
“以前我的热搜都是我怎么怎么样别人!那是别人被我当乐子,现在我成了别人的乐子了!”
女人轻呷了一口红茶,笑容间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呀!也没人能把‘银狐暴君’和你林簇的名字对上,不用那么在意嘛!”
说着,她看向了坐在林簇身边那个银发紫眸一眼不发的男人:“我倒是很好奇,神究竟从哪里给你找来了这么一个大宝贝!”
“说起来也是你策略有误,他身为修道士,从小见过的异变的同类数不胜数!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血腥恐怖的画面,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我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被一个人拿捏住!”
说罢,她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
“你够了!”
林簇用力用手杖叩击着地板,不满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委屈。
“她是谁”
宗楚看着面前漂亮的红裙女人,冷冷地问道。
闻言,红裙女人撩了撩头发,有些惊讶道:“你不认识我也对!你从小就在教堂里生活不了解了联盟的事情很正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娅。”
林簇有些不耐烦地向他解释道:“她是联盟议员孟丽的女儿,联盟十二位议员中她母亲是唯一的女性议员。”
提到母亲,孟娅耸了耸肩:
“很多人都很敬佩她,她是联盟所有女性崇拜的对象,但是……我和她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