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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友亮是如何进南京城的,后世正史、野史有多种演绎。比较主流的说法是弘光皇帝自知资望德行不如鸿德皇帝,便主动自废帝号,大明驸马安国公宋友亮是率领“王师”在大臣和百姓的欢呼声中进了南京城。而民间野史则传说安国公宋友亮兵围南京城,炮催促弘光皇帝投降。当时的弘光皇帝正服用了在宠信两名新选入宫的秀女,一时受了惊吓,得了马上风一命呜呼。南京城里乱作一团,宋友亮便率兵进了南京城。
总之,大明的天下再次一统。不过战斗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宋友亮的到来,自然将一系列在登州镇时便已经施行的政治、军事、经济制度移植到江南,这给江南的官僚商业集团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于是,看似太平的江南之地,实则暗流涌动。
苏州西郊的太湖,古称震泽,乃是风景秀美绝丽之地,午后的阳光,把金色撒在湖面,湖面波光粼粼。一艘艘扬帆的鱼船好似一朵朵沉睡着的白色睡莲随着波浪,近了,远了,渐渐消失在一望无边的湖中。湖岸边郁郁葱葱的芦苇,随风摆动婀娜的身姿在湖边起舞,扬起的芦叶似那裙上的流苏白绿相间
一艘画舫畅游其间,船船尾各站着四名彪形大汉,大船周围还有七八只小渔船,看似是渔人在捕鱼,而那些渔人的目光却不在渔网上,而是警惕地注视着周画舫上,当朝驸马宋友亮正在宴请几位重要的客人,他们便是大名鼎鼎的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之所以请这三人,这与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三人的政治理念不无关系
先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都主张经世致用思想,认为应该学以致用,关注现实问题。反对阳明心学式的空谈。针对明代八股取士,读书人只知诵读程朱注解,严重脱离社会现实的情况,他们主张为学应求务实,应关乎国计民生,致力于社会变革;其次,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都主张“工商皆本”或者“农商皆本”的思想。明末商品经济蓬勃展,工商业地位日渐突出,明末进步思想家提出"工商皆本"的主张。主张土地改革,赋税改革,政治制度改革。反对传统重农抑商,认为并强调“工商皆本”。 反对单一的科举取士,主张使用多种渠道录取人才,以制度防止高官子弟凭借长辈权势在录取过程中以不正当的方式胜过平民。扩大了录取对象,包括小吏,会绝学(包括历算、乐律、测望、占候、火器、水利等等)的人,上书言事者等等
所有这些思想都与宋友亮不谋而合,而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之所以肯应邀前来,主要也是因为宋友亮施行的新政策与他们的政治主张颇有相似之处。外加宋友亮的名声远播,他们也早就想来拜会一下这位大明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驸马爷、安国公。
宋友亮作揖道:“诸位都江南文人的前辈长者,平时能请到一位已经是荣幸之至了,宋友亮真日能够请到三位,真是三生有幸!”
“公爷谬赞了!” 顾炎武起身笑着还礼
黄宗羲也还了一礼,随即说道:“今日公爷请我等前来,改不会只是邀我们游湖吧?”
“开门见山~~痛快!”宋友亮说道:“相比各位也听说朝廷要在施行新的税制,晚辈想听三位前辈先生的意见。”
王夫之笑道:“农不及工,工不及商,商人也是大明百姓,照章纳税,理所应当,况且农商皆本,怎么可以把税赋的负担都压到农夫身上?”
黄宗羲也说道:“我见天下之田赋比以前更重,而后百姓的生活也比以前愈加艰难,江南的田赋特重,有些田亩将一年的产量尽输于官,然且不足。而那些商贾坐拥巨富,缴纳的税银却十不到一,实在不应该。依我之见,眼下的田赋征银有三个问题:第一,银子非农业之所出,纳税者因为要把粮食折为银两而遭商人盘剥,反而加重负担;第二,不分土地的肥瘠程度按一个标准征税,造成负担不均。应该重定天下之赋,生产什么缴纳什么,不强求一致,出百谷者缴纳百谷,出桑麻者缴纳布帛;第三,重新丈量土地,按土质优劣计算亩积,分别以2佰四十步、三百六十步、四百八十步、六百步和七百二十步作为五种“亩”,即把土地分为五等,据等征税,消除因土地质量不同而带来的赋税负担不均的问题。”
顾炎武说道:“天下之人心里想着自己的家,偏袒自己的孩子,是人之常情。如果为君者真的关心爱护百姓,就应该放任百姓自己去为之。只有让人民“自为”,而不是让那些口称“为天子为百姓”的官员们来监督百姓们如何作为,才能最大限度地激百姓勤劳致富的积极性,促进市井的繁荣展。届时,再辅以商税,那么国库就充足了,农夫也不用被课以重税,最后铤而走险了。”顾炎武清了清嗓子,说道:“就拿盐业来说吧,眼下盐法的主要弊端在于,它只有利于盐吏们大量侵吞国家的财税,又阻碍了食盐的自由流通,造成了民生的困乏。自万历以后,天下水利、碾硙、场渡、市集,哪个人背后没有官员豪绅撑腰?如此官商勾结,今日盐利之不可兴,正以盐吏之不可罢。”
“精辟~~官商勾结,中饱私囊,以至于国库空虚,民生凋敝!“宋友亮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一论述,与后世马克斯?韦伯所论说的儒家士大夫为维护其乱收费的特权而阻挠自由贸易的观点真可谓不谋而合。”
顾炎武一愣,“马克斯?韦伯?不知公爷说的这位马兄是何许人也?”
宋友亮自知失言,赶紧自圆其说道:“是一位佛朗机传教士。”
顾炎武笑道:“原来如此,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外国夷人反倒是旁观者清!”
宋友亮又问道:“那么先生以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以上的弊端呢?”
顾炎武侃侃而谈,说道:“第一,保障私财,取消对民间工商业者实行横征暴敛的税收政策。不仅当代之君不得侵犯和剥夺百姓的私有财产,即使是被前代之君所剥夺的私有财产,也得无条件地归还给百姓。只要不是巧取豪夺的不义之财,就应该悉归其主。”
王夫之问道:“忠清兄,这样的事情可有先例?”
“怎么没有?”顾炎武说道:“:《隋书李德林传》之中说道:高祖以高阿那肱卫国县市店八十区赐德林,车驾幸晋阳,店人上表,称地是民物,高氏强夺,于内造舍。上命有司料还价直。则是以当代之君而还前代所夺之地价,古人已有之。”
黄宗羲也是学术大家,他补充道:“《后汉书》之中有记载:谯元子瑛,奉家钱千万于公孙述,以赎父死。及元卒,天下平定,元弟庆诣阙自陈,光武敕所在还元家钱。说的也是类似的事情!”
王夫之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以天下为心”不应是一句空洞无实的空话,也不应当是把天下据为己有的接口,而应落实到实处啊!”
顾炎武又继续说道:“第二,严厉打击与民争利的“官倒”,禁止官员及其亲属经商。汉元帝时贡禹所提出的建议:令近臣自诸曹侍中以上,家亡得私贩卖,与民争利,犯者辄免官削爵,不得仕宦。此法,窃以为现在也应该得到执行,而且要不折不扣地一贯而下。比如盐业,要解决“今日盐利之不可兴,正以盐吏之不可罢”的弊端,就要让食盐的自由买卖,撤消盐吏这种掩耳盗钟、监守自盗的弊政。”
“说的好~忠清兄于此一章,果然比我与而农兄更加见解独到。”黄宗羲笑道
顾炎武的经济思想比黄宗羲和王夫之更具有近代性,研究地也更加透彻,于是他继续说道:“第三便是开海禁。海舶既已撤,中国之银在民间者已经是日销日耗,一日少过一日,这就使得银价飞涨,引得物价也跟着一起涨。开海禁这一条,对沿海诸省最是有利。比如福建,大海犹如福建人的田地。海滨穷民穷困无依往往入海做海盗,啸聚亡命。海禁一严,这些贫苦百姓无所得食,则转掠海滨。”
顾炎武越说越激动,他说道:“窃以为,海禁不开,则有此害。若海禁一开,除军械硫磺焰硝违禁之物,不许贩卖外,任凭福建百姓拿着当地土产去海外交易。其他如浙江、直隶的丝绸,江西景德镇的陶瓷等等,我大明地大物博,能与番邦买卖的东西不可胜数。如此一来,即可恢复万历初年二万余两黄金的军饷来供应军队。如果能高达五六万两黄金,不光内地的军队不用担心军饷,就是边疆的军队也能足额饷,此一利也;沿海贫民,多资以为生计,不至饥寒困穷,聚而为盗,此二利也;沿海将领等官,不会再因为贪图猜猜,而接引、勾引倭寇海盗,此三利也。”
最后,顾炎武补充道:“这可不是我的一面之词,公爷大可以派人去福建打听,这可是福建一带的公论啊!”
宋友亮笑道:“诸位所说的,就是下一步我要做的。但是诸位也知道,江南向来是顾先生口中说的‘官倒’最严重的地方,他们盘根错节,互相通气,牵一而动全身。所以,今日我请三位先生来,就是想请三位以自己的人脉和威望,为宋某助拳。宋某代天下百姓谢过三位!”说罢宋友亮纳头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