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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哀马嘶鸣,随着夕阳落入西山,透过夕阳的余晖,姜家军那残破不堪的麒麟大纛再次失而复得后,飘扬在了广衍城外的大帐之外。
姜家军新建的中军大帐前,扶手立于帐下的姜麒浑身包满了绷带,在夕阳中影子拖得老长的姜麒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望着大帐前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尸体,姜麒哭的像个孩子。
见此一幕姜家军那原本胜利的喜悦被冲洗一空,此战姜家军所立之功劳绝不输给班定远,但姜家军损失还是惨重的,一战下来自姜麒以下过半人受伤,死难者算龟兹人以及还未回归的颜良部,已经过一千五百人,死难者中包括姜家族人五十余,就连身为辎重营司马的姜初,也被削去一臂差点身死,如此大的损失是姜麒无法承受的,如今或许能安慰姜麒的只有那还在飘着肉香、哀号震天的的广衍城。
草原上的晚风挺激烈的,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广衍的大火因为姜家军的故意安排,一烧便是三天三夜,直到三天后的一场大雨才被浇灭,随着大雨的落下,冷热交替间夯土加青砖砌成的广衍城墙轰然倒塌,城墙一塌匈奴人祈求的生路终于出现了,不过那城中被困的万余匈奴人注定没等到着一刻。
透过倒塌的城墙,一具具横七竖八、死相惨烈的尸体出现在了残檐断壁之间,面对烈火的焚烧别说是被大火吞噬的匈奴人,就是放火的汉军站在城楼上不过半个时辰便受不了,纷纷退了下来。
世间水火最无情,在长社一把火烧掉太平道十万人的姜麒,如今在广衍又烧掉的匈奴人万余人马,望着残垣断壁间那些吓的眼睛爆出,抠着脖子张大嘴,想吸气却不能如愿死相各异的匈奴人,哪怕是参加过长社一战的越骑老兵都忍不住恐惧,士兵见到烧死的匈奴人有了恐惧,姜家军上下或许只有火头营会高兴一下因为他们节约了不少肉食。
与长社之战不同,在长社之战中那些死在火海的黄巾军最少还有地方可以跑,而如今着广衍一战,广衍四门一关匈奴人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多数匈奴人就是活生生的在惨叫中被大火吞噬。
困于火海之中略微有勇气的还可自刎一了百了,至于胆小而又心存希望的就倒霉了,被大火烧死还轻松些,要是没被当即烧死的可就悲惨了,单从他们那些最后的死相上看便知道他们的痛苦过程。
一战定乾坤,注定要写入史册的广衍城在最辉煌的时候消失在了大汉的地图之上,或许着广衍会和长社一般,因为杀气太重不会再有人回到此处,千百年后还能让人记住它的,可能便只有镇北将军姜麒在此力战匈奴,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广衍一战从力战之初到忠魂归地,匈奴人数万精锐几乎被汉军打的全军覆灭,最后不及三千余人得托,运气挺好的须卜不等颜良部做最后杀戮,便当先脱离大队逃过了一劫,不过虽然须卜跑了,但自此匈奴精锐尽失再无一战之力,没有个十年八年很难恢复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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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败须卜,广衍从此消失在大汉地图的同时,时间进入了六月,前后伤亡近两千余的姜麒,无奈调来了驻龟兹的关羽、廖化两部近三千人马,得到补充的姜麒继续北上,很快便占领美稷外的最后一个城池富昌,借此姜家军成功的对美稷进行了合围,同时姜麒于匈奴之战也已胜券在握。
胜利来之不易,从战事之初到包围匈奴王庭,姜麒历时两月,以付出一千七百五名精锐永眠他乡、七百二十三人伤残、三千四百余人受伤的代价才换来。忠魂归天,姜麒此次一反常态,除去遗书中要求尸骨归乡的士兵,姜麒决定将所有战死的士兵埋葬于当日他们固守了三日的那个战场之上。
陵园之中所有下葬的士兵旌旗盖身、残刃为碑,就连姜麒那面残破的麒麟大纛也高高的树立在了陵园之颠,姜麒也想以此陵园告慰所有的英灵,希望他们的英魂依然还能为国镇守边关,当然着一千五百余名战死的士兵也不寂寞,最少摇摇相望已经变成废墟的广衍,那里有数万匈奴人为之陪葬,有了着高傲的战绩他们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当然姜家军死伤惨重,作为义从的龟兹人也没用好太多,几战下来他们也是伤亡大半尸骨累累。代价惨重斩获自然颇丰,两月来姜家军收获城池七座,光复失地四百余里,缴获战马近八万,牛羊二十余万,其余物质无数,斩杀胡人五万余、其中近半数为匈奴兵士,另有五千余并为计算在内的胡人为响应杀胡令的号召,出长城杀胡的青壮所杀。
至于这些过长城战果辉煌的杀胡青壮,多为迫于生计的普通百姓,以及与胡人有血海深仇的边民组成,其中自然也不乏些仗剑天涯的游侠儿。
攻占富昌包围美稷后姜麒并没有展开行动,反而难得的空闲了下来开始休整,至于姜麒为何没有急着攻打匈奴王庭,而是展开拉锯战。归根结底如今姜麒手中的兵力并不占优势,哪怕匈奴这些年损失不少,可如今怎么说最少也有十来万人口,如若将这匈奴单于逼急了来个决战,那全民皆兵的匈奴人可不是姜麒着小两万人能啃的动的。
故而姜麒也希望放缓进军速度在与匈奴人对峙的情况下开始扩军,以前姜家军一直走精兵路线,虽然战斗力是上来了,可着一面临大战人数太少便有些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