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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绘制出这样一份星空图,得花多少时间和心血,历经多少危险?从对这些星星进行的危险分级划分以及标注就可以看出绘制这样详细的星空图付出了多少性命。这份来之不易的含有无尽宝藏的星空图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送了?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待包谷恭敬地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道:“叨扰多日,不胜感激,就此别过。”行完礼后,扭头对魃唤了声:“清潆,走吧。”扭头朝外走去时,他们才回过神来。
玄翊赶紧出声唤道:“且慢!”她疾步追到殿外拦下包谷,说道:“如此重礼,岂能收受?”
包谷说道:“我们回了荒天界,这份星空图便无用武之地。同为战王族一脉,把星空图交给你们也算是物尽其用,为壮大战王族出一份力。”
玄翊愣了下,又问道:“没想过卖掉这份星空图?”
包谷淡笑着说道:“我想卖掉这份星空图所能得到的应该在这些星星上都能采集得到。若是要卖倒,还不如将采矿舰船传送到相应的星星上逗留几日,岂不来得更方便容易?”
玄翊被包谷说得无言以对。她只得直言说道:“这星空图太贵重,战王府受之有愧。”
包谷说道:“那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她转念一想,问道:“不知战王府可有五行仙石?荒天界的破界域门完全崩毁,而荒天界已经没有五行仙石可采。”
玄翊的眸光一亮,说道:“有。你需要多少?”
包谷估算了一下,将五行仙石的大小规格及数量报给了玄翊。
玄翊略作沉吟,说道:“稍等。”她朝包谷作了个“请”的手势,又将包谷请回殿中,将包谷需要五行仙石的事向战王府的诸位长老说了。
诸位长老简短地交换过意见,告诉包谷,给他们半天时间,他们帮包谷筹齐所需的五行仙石。
包谷点头应允,抱拳道:“那就多谢诸位。”
她被请到偏厅喝茶,由玄翊及几位长老作陪,玄天与两位长老去调度五行仙石。
玄翊坐在偏厅,说道:“我听说荒天界有七八万年没有仙人飞升,无界去往荒天界的仙及修士、大能都是有去无回。不知荒天界是个什么情形?为何会七八万年没有仙人飞升?”
包谷说道:“荒天界受天道法则压制严重,修行境界最高只能到洞玄期,在我离开荒天界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过有渡劫期或渡劫期以上的修仙者存在,绝大部分修仙者都只在元婴期,能够踏进化神期便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了,踏进洞玄期那便能够成为一方强者,天下各处皆可去得。且荒天界的破界域门在数万年前就崩碎了,即使有仙,只怕也是飞升无门。”
玄翊叹道:“既然如此,何不留下?你若回到荒天界,离仙缘恐怕就远了。”
包谷轻轻摇了摇头,动作虽轻,态度却很坚决。
玄翊见状便不再劝留。她略带犹豫地问:“不知令徒的来历?”从之前包谷与清潆的谈话,她听出她们的师徒关系不同一般。
魃坐在包谷的旁边,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玄翊的问话,扔了个白眼,轻哼道:“你管我什么来历?”
玄翊被小小地噎了把,下意识地看了眼包谷,却见包谷只轻轻地摸了摸鼻子,又朝正看向包谷的清潆扫了眼。
魃噘着嘴,一副“我很不乐意”的模样。
不到半日,战王府便将包谷所需的五行仙石凑齐。
包谷收下五行仙石后,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又调拨了十艘能够横渡虚空的采矿舰船给战王府,这才领着魃告辞。
玄翊与玄天相送,还没走到战王府的大门口便忽然看到头顶的天空忽然阴了下来,再一抬头赫然发现头顶上方阴云翻腾、遮天蔽日、杀气腾腾,隐约还有旌旗在乌云中时隐时现。
战王府有护卫匆忙来报说大量的蛮族甲卫正朝战王府涌来。
玄翊闻言皱了皱眉,果断下令备战,继续将包谷往外请。
包谷亦皱紧了眉头。她估计蛮族还是冲今天的那场恩怨来的,她想息事宁人,可瞧蛮族这阵势似乎是不愿服软认输堕了威风。她一想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杀了蛮族的强者,又大军压城相威胁,若蛮族就此咽下这口气不坑声,叫别的势力怎么看蛮族?一旦觉得蛮族可欺,谁都踩上一脚,那又是麻烦不断。且她摆出的实力、阵仗远不足以强到能够让蛮族这样位于蛮荒界第一势力的族群低头认输。整体实力上来说,战王府是比不上蛮族的,无论是从族群数量还是先天体魄上来说,这一界的人族都弱于蛮族。她若走,便是把麻烦留给了战王府。包谷心心念念地想早点回去,如今“归家”在即,却生出蛮族这场变故,让她一阵心烦,况且,势力之争,打死一个惹出一窝的事她早就烦不胜烦。她当即冷声道:“玄翊,你去向蛮族传句话,蛮族若是再不知进退,我便灭了蛮族在这一界的道统!”
玄翊及周围战王府的人闻言全都惊愕地看向包谷,那眼神活像看谁在这说笑话似的。
包谷见状,问:“不信么?”
玄翊非常老实地点头,说:“你刚来这一界或许不清楚。这一界名为蛮荒界,这蛮荒便是指蛮族。”
包谷说道:“我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正在说话间,便又有护卫来报,说蛮族已将战王府团团围住,让传王府交出包谷,且战王府必须为今天包谷的事给出一个交待。
包谷施展缩地成寸神通,几步来到战王府大门口处,只见大门紧闭,府中护卫严阵以待,把府门护得像铁桶似的,战王府的人列成军阵站在府中的广场上,大战一触即发。
大门紧闭,包谷出不去。她让一旁的战王府的一位把守大门的领兵统领模样的人开门,那统领自然不可能在这危急关头听一位来做客的客人吩咐,委婉坚决地回绝了包谷。
魃斜着眼睛淡淡地瞥了眼那统领,抬腿一脚用力地踹在战王府的大门上,但听“轰”地一声剧响又伴随着“嗡”地一声法阵震颤的嗡鸣声,战王府那高达数丈厚度可与城墙相媲美的大门飞到空中“呼呼呼呼”地打着圈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在惊飞一片路人后用力地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深坑后稳稳地立在坑中。
战王府大门不仅门没了,连两侧那厚如城墙的坚壁都随着大门遭到的暴力破坏而崩塌了一截,使得战王府的大门完全敞开,露出外面那一眼看不到尽头、黑压压铺展开的蛮族军队。狂暴肃杀的血腥杀气迎面扑来。
军队的正前方摆开一排攻坚器械,正准备强攻战王府的大门,却发现大门被从内部给打飞了。
包谷缓步迈出战王府的大门,立在蛮族大军的最前方,神情冷然地传音道:“谁是蛮族能够拍板说话的出来说话!”说话间,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华贵非凡的座驾摆在军阵中,那座驾宝光流转、霞光祥云相绕,宛若仙宫宝阙。那座驾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所绕,乍然看去似极近,她凝神去看座驾中的人或座驾所在的位置时又觉极远。她一眼断定,这即使不是仙宝,那至少也是高于大乘期法宝的地仙级宝物。
一个冷厉的声音自空中飘来:“犯我蛮族者,必诛!”
战王府里的大军的气氛凝重到了极至,已呈箭在弦上之势。
一个接一个包谷看不出修行境界的强者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战王府的大门前,一字排开,竟有三十几个之多。之前包谷见到的那位自称玄称的也赫然在列,排的位置似乎还挺末。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列,说道:“战王府与蛮族相安无事多年,蛮王,今日咄咄相逼又是为何?明人不说暗话,直言吧。”
蛮王冷声道:“众目睽睽,杀我蛮族中人,战王府有何话可说?”
这时,包谷收到主舰上通过传音玉符的传音:“令主,主舰被重重包围,如何应对?”她说道:“开启防御法阵,原地待命。”她说完,掐断了传音玉符的联系,目光冷然地看向蛮王座驾,说道:“想取太虚神树,你们还不够格!”
此话一出,战王府众人皆惊,看向包谷的眼神再次一变。
蛮王座驾中传出一声冷哼,紧跟着,蛮族大军手执的武器全部指向包谷。
包谷冷声道:“想好了,一旦开战,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回应包谷的是蛮族大军瞬间发起全面冲杀。
蛮族那如潮似海般看不到尽头的大军列成军阵发起的攻击铺天盖地地轰向包谷和战王府。
战王府的护卫甲盾阵瞬间开启化作一片巨形罩子护在大军上方。战王府的护卫发出一片喊杀声,祭出本命宝剑踩着阵位朝着对方冲杀过去,那冽凛的战意和剑气瞬间点燃包谷融于血脉骨骼中的战意,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冲杀的玄天门同门。那熟悉的剑法,那熟练的作战方式,玄天门、战王族,一脉同源。
蛮族与战王府很快便冲杀到一起,法宝击荡出的光芒,纵横的剑气绞杀成一片,刹时间,鲜血飞溅,很快便有人战亡陨落。
战王府分出一队强者牢牢地护在包谷周围,玄翊不断地冲包谷喊:“包谷,走!”高声下令:“护着包谷离开。”
蛮族的一队强者朝着包谷冲杀过来,战王族护着包谷的护卫不断有人倒下。
战王府根本挡不住蛮族这样的冲击,不断地有护卫倒下。
玄翊知道以战王府的实力根本抗不住蛮族这样的攻势,人数差距就是硬伤!她见包谷站在原地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像是吓懵了,气急败坏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我让人护着你往破界域门冲,你回荒天界。”
包谷祭出玄天剑握在手里,她冰冷的声音响起,说道:“清潆,渡劫期以上的蛮族一个不留。”
魃认识包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包谷现在这模样。漠然冰冷透着淡淡的肃杀之气以及还有一种她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这样的包谷让她有点不安,就好像包谷突然变得离她很远,很遥远。她想看明白包谷,却见到包谷已经迈步冲杀出去。
包谷一冲出去便脱离了战王府的护卫圈,蛮族的强者纷纷朝着包谷扑杀过去,而包谷却径直朝着蛮王座驾扑去。
此刻的包谷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锋利的剑。纵横激荡的剑气仿佛要把天地撕裂,那冽然的杀气,那杀伐的气息朝着四面八方溢散开去。剑光飞舞中,血光飞溅,一个又一个扑上去的人被玄天剑劈开或者是捅穿。鲜血一次次浸染玄天剑,一次次被玄天剑吸收,饮血的玄天剑发出更为璀璨的瑰丽光芒,耀眼的光芒、越来越盛的剑意仿佛在撕裂苍穹,又似有什么在浴血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