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上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望着古里安满口的金牙想着:“幸亏你是在中国,要是你现在还待在德国的话恐怕早就被盖世太保把你抓去、送进集中营、再把你送进毒气室。等你被熏死后,你那一嘴的金牙和你头顶稀疏的头发都会被拿去‘再利用’,连你这一身脂肪也会被炼成人油肥皂——哪轮到你在这儿神气活现的!”
他转念一想:“只要佘曼诗平安无事就行。”于是他也立刻在脸上挤出两朵笑容:“太谢谢您了,古里安大夫!辛苦您了,没事的话您就回去休息吧!”
等古里安院长出去后吉野便重新在他惯常坐的那个位子上落座,心有余悸地望着病床上他那头部缠满雪白纱布的“新娘”,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她对我说‘谢谢’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我的工夫终于没有白费,看来,说服她与我们合作是大有希望了!”
古里安院长走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四下张望了一番后便关上了房门。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满身烟灰的斯巴克林医生还站在壁炉前,一见古里安进来便迎上前来:“那个中国女人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受惊吓昏了过去。我给她吸了点纯氧,她很快就会好的。”古里安平静的回答,“你看清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夜里有个穿黑衣服的人蒙着脸进了房间……”
“他是怎么进来的?”古里安问道。
“嗯……从房门进去的。”
“房门?”古里安的蓝眼珠转动起来,“你肯定?”
“没错,是从房门进去的。”斯巴克林肯定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古里安摸着下颏的短须沉思起来,“外面有那么多日本人的岗哨,他是怎么进去的呢……进去后他做了些什么?”
“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斯巴克林大夫答道,“这个人进去后什么也没做,就站在那个中国女人的床前。”
“他什么都没做?”古里安急着问。
“是的,什么也不做,就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发呆,等那个中国女人醒来后才和她说话。”
“其间有多久?”古里安又问。
“总有半个多小时吧。”
“半个多小时?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病床前发呆?”古里安开始用手挠着他那稀疏的头顶,“他们说什么来着?”
“那个人问她是不是叫佘曼诗,她回答说是,然后那人就把刀举了起来,说是要给陈什么同志报仇。这时候,那个日本人吉野正好醒了过来,一脚踢飞了刀子……我倒挂在壁炉里看得头都晕了。那个日本人的动作好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打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