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李代桃僵(十二)(1 / 1)

谍海沉浮 斧头老大 1039 字 2023-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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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军登陆后佐佐木屐更是奔前忙后,根据往日积累的情报为日军指点进攻的路线,却在攻打牛头山要塞之战中被一枚支援清军作战的北洋水师“镇远”号铁甲舰三百零五毫米主炮发射的榴弹直接命中,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佐佐木屐“殉国”的时候敦子的父亲佐佐木桩已经十五岁了,正在家乡的学校里念高中。在听闻了佐佐木屐的死讯后,佐佐木桩毫不犹豫的决定继承佐佐木屐的遗志,继续与中国人民为敌。在他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加入了日本陆军的情报部队,先被保送进入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又经过了三年的特种训练便被派到奉系军阀张作霖的部队里当顾问。由于有老子佐佐木屐的光环在头顶罩着,佐佐木桩在日本军队里的职务上升得极快,年纪轻轻就扛上了中佐的牌牌,在奉军里也深得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的赏识,总能不露痕迹的为日本的利益服务又恰到好处的照顾到奉系军阀的利益。

正当佐佐木桩的“事业”如日中天之际,一九二五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郭松龄反奉事件”。作为奉军顾问、被张作霖、杨宇霆奉为高参的佐佐木桩自然要冲锋在前的。当然,作为高级军官佐佐木桩自然不会亲自冲锋陷阵,只在后方出谋划策而已——他的命可金贵着哩。有时,为了体现日本皇军与奉系军阀“亲如一家”,佐佐木桩也要到前线转一转。结果,就在一个黄昏,佐佐木桩再次来到前线为奉军打气之时,一枚郭松龄部队发射的七十五毫米口径山炮弹恰好命中了佐佐木桩所在的战壕,直接在他的身边爆炸。于是,在日本情报界有“谍报之花”美誉的佐佐木桩中佐和他的父亲佐佐木屐一样在中国的土地上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当然,无论奉军还是郭松龄的部队都在使用日式武器,所以,那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正好是日本造的大正6年式山炮,而那枚要命的炮弹则更是由日本大阪兵工厂荣誉出品。

佐佐木桩能死在自己国家的产品手里也算死得其所、死有所值了。

二十八岁的佐佐木敦子用日本人的标准来衡量绝对算得上是个骨感美女——纤瘦、高挑的身材,明眸皓齿、面若桃花,虽然胸部略微有些发育不良,但这仍不能妨碍她成为机关里各路小青年追逐的目标,可是这也不能妨碍她至今未婚——其实,佐佐木敦子的内心一直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仅属于她个人的小小秘密——自从她第一眼见到英俊潇洒的吉野上尉那一刻起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尽管她早已定下了非君不嫁的决心,但“糊涂”的吉野却始终蒙在鼓里,根本没有非卿不娶的意思。

佐佐木敦子一直试图用自己的行动来打动吉野——三天两头往他的宿舍跑,为他浆洗衣服、打扫卫生、缝缝补补,也隔三差五的为吉野做上一两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他——但吉野就是不动心,他们俩的关系始终不温不火,吉野也一直只把佐佐木敦子当做一个小妹妹,甚至连说说知心话的红颜知己都谈不上。为此,佐佐木敦子不知道在没人的时候伤心过多少回,但这没用,她和吉野之间就是不来电!

现在,当佐佐木敦子好不容易哄骗得那个脏兮兮的小报童不再哭闹并牵着他的手走进报社的总经理办公室来见吉野时,立刻就开心地对着吉野狂眨双眼、拼命的放电,就差对着吉野边抛媚眼边说:“嗨,亲爱的吉野桑,我来了!”

哪知吉野非但没有和她充满爱意的目光擦出什么爱的火花,反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佐佐木敦子甚至连眼睛也不敢眨了。

只见吉野瞪完了佐佐木却在脸庞上挤出两朵和蔼的笑容来,他站起身、冲着小报童伸出双手:“啊,小朋友,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来,让叔叔抱抱。”

吉野原本以为这个小瘪三会受宠若惊让他抱抱,然后便会如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所有他感兴趣的情况告诉自己。哪知道对方并不买账,这个小瘪三反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拿白眼翻着吉野,一点儿也没有和他亲近亲近的打算,还把吉野给晾在了那里。吉野那个尴尬啊,就甭提了。

佐佐木敦子在旁边看着心里不觉暗笑:“傻哥哥,你连对方的底儿都没有摸透就上来和人家套近乎。你可知道这小瘪三长年累月在街面上混的,别看他年纪小,其实这小家伙要多精就有多精,警惕性可高着呢!你瞧,吃钉子了吧?哎……还是我来吧,有困难找敦子。”想着,佐佐木敦子亲热的蹲下身来,搂住小小瘪三的肩膀说道:“来,小权,叫叔叔呀。这位吉叔叔可是个好人,他最喜欢和小朋友交朋友了!刚才的糖果就是吉叔叔托我给你吃的。”

“原来这个小瘪三姓权。”吉野感激的望了佐佐木一眼,也蹲下身来、用一只手亲热的搭着小瘪三的另一边肩膀:“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话没说完,只觉得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把几粒糖果塞进了他的手心,吉野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是佐佐木敦子为自己提供的“弹药”,连忙一转手就把糖果又亲热地的放在了小瘪三的手心里。

等吉野和佐佐木敦子二人连哄带骗搞定了那个小瘪三、从他的口中掏出一切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吉野打发佐佐木把这个小报童先带下去并出去调查一些情况后,自己又重新坐回那张宽大、舒适的老板椅,把双腿跷在那张老板台上陷入了沉思。

原来这个小瘪三名叫权应文,今年只有七岁。他父亲权斗焕是个拉黄包车的,母亲倪玉勤帮人做点缝缝补补的活计贴补家用。而权应文小小年纪就在外东奔西跑的卖报谋生,每天只能赚点大饼钱,连口豆浆都喝不上。他的“营业范围”恰好就是麦琪路、爱文定路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