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再也回不去了?!”不知怎的,穆玉露的心里蓦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开始慢慢的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了。
石心的确是她的弑父仇人、她也的确为此跳了延河、一定是某个好心人救起了她。
一想到自己就此失去了石心,今后自己能做的便是找到石心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为父亲报仇,穆玉露的心都碎了。
她痴痴地瞪着房梁上积满灰尘的蛛网,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这时,有个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你总算醒了,不要乱动,你伤得很重又落水感染了,高烧昏迷了好几天。现在需要静养。”
穆玉露这才注意到自己右侧的炕边坐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穿了件灰布的棉袄、黑布的棉裤,满是皱纹的圆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我这是在哪里啊?”穆玉露虚弱得连说话都宛若蚊子叫般的微弱,但那个老奶奶却显然是听清楚了。
“你呀,这不是在延安嘛!”穆玉露的醒来似乎令老奶奶放心不少,因此语气很愉快。
“那我怎么会躺在这里?”穆玉露还是不死心,想从老奶奶的口中确认自己的猜测。
“孩子……”老奶奶的声音忽然间变得黯然,“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为什么要去跳河呢?”
“那……这是真的了!”穆玉露的脑子里闪过这么一句话,如同一声炸雷响彻她的心间,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便又失去了知觉。
这一刻,她的心——已经碎了,而且,她宁愿自己已经死在了河里。
……
再说窑洞医院里的石心,当杨蓉好不容易为他擦净了上身后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杨蓉的“胸器”杀伤力实在太大,如此这般的在他的胸膛上摩挲到现在早就诱得石心血脉不和了。
石心原本以为这“苦工”到此为止,哪里晓得杨蓉在如同妻子服侍丈夫般的为他里里外外都换了半身干净衣服后又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不会吧,她还想干啥?”石心见状便知道不妙,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杨蓉也太敬业了吧,难道说她还想帮我把下半身也一起擦了不成?”
虽然他是个医生,虽然他早就对这种护士干的工作司空见惯,但真的要轮到他自己时他却又觉得无法接受了。
“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腐观念倒也罢了,其实,在心底里石心觉得自己的身体只能留给自己的女人——从前是穆玉露,现在嘛——空缺!
尽管杨蓉的身体的确很诱人,尽管由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来擦身的确是一种享受,但石心却打心眼里有了抵触——在刚刚和曾经热爱的女人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后,他根本没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