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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旗木朔茂宁愿这世界是和平的——见识过他干脆利落的杀人技术的人,往往以为这个白发男人在开玩笑,明明是靠着一身杀人的本事搏得荣华富贵的木叶白牙,怎么可能会希望这个世界不起干戈,平和无事呢?
没有斗争,身为木叶士卒的一员,又怎么获取功勋,成就光明的前途呢?
记得那位智力超群的奈良家的小年轻不止一次问他:“朔茂大人,你想过成为火影吗?”
那是在火影塔地下三层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办公室,身为下属的奈良鹿久,不知为何,突然向时任暗部大队长的旗木朔茂问话。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旗木朔茂当时坐在椅子上整理文件。
刚刚二十出头的奈良鹿久洒然笑了笑:“也没什么,前几天在忍者学校助教的时候,听到了不少孩子嚷嚷着说他们的梦想是成为火影之类的,我也很好奇,不知道像朔茂大人这样冷静的忍者,年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那些孩子一样,说过一些热血沸腾的话呢?”
奈良鹿久的回答光明磊落。
暗部的成员,除了任务期间,平常都有一个合理的日常身份,隐藏在大众之中,而忍者学校的助教,则是大多数暗部忍者的最佳选择,日后名扬忍界的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和小有名气的不知火玄间、月光疾风、卯月夕颜等人,都在忍者学校保存着助教的档案。
当听到奈良鹿久提问的时候,旗木朔茂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一边把文件摆整齐,一边淳声回答:“梦想什么的,在我那个时代,是个奢侈的词。”
时年三十三岁的旗木朔茂稍稍回忆了些陈年往事,沉了沉声音说:“我上忍者学校的时候,正是各国局势紧张的时候——木叶8年,也就是我出生刚好一年后,千手扉间大人接手二代火影,而千手柱间大人……自然也去世了,因为这个,各国的心思变得叵测起来,忍者村制度本就是柱间大人以不可阻挡的暴力硬生生建立起来的,加上战国时期各方势力、各大家族的生死搏斗积累下来的仇恨……知道柱间大人去世的消息后,各国不可避免地活跃起来了……”
旗木朔茂抬头看了眼奈良鹿久,他年轻的容颜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仿佛一只不畏艰难、心怀天空的鹰隼。
“然后呢?”奈良鹿久听得很认真,心里生出了些好奇。
旗木朔茂微微眯起眼,像在思索,他灰白的短发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抖动。
“后来?以你的头脑应该能想到才对,”朔茂轻笑,“木叶8年,扉间大人建立忍者学校,为了防患于未然,当时的忍者学校并没有现在这样轻松,当时,扉间大人亲自挑选了一百个孩子入学,而完整地从学校毕业的,只有三十六人。”
奈良鹿久有些不敢相信,惊声说:“血腥政策?像雾隐村那样?”
旗木朔茂摆了摆手,说:“并没有孩子死亡,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并不完整。”
“是吗……”奈良鹿久沉吟片刻,又突的说,“可是,朔茂大人当时还很小吧,这些事情……”
“可能是命运吧,”旗木朔茂说,“木叶11年,我入学忍者学校,那时候我四岁,忍者学校的政策还比较……严格,等到木叶12年,政策放松了以后,一战爆发了……”
“所以,”奈良鹿久的脸色有些肃穆,“看来朔茂大人年轻时的生活并不轻松,现在这些毛头小子,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火影之类让人热血沸腾的话,估计大人是没时间想的。”
旗木朔茂笑了笑。
“也不尽然……一战爆发以后,紧接着而来的,是各种震惊天下的大事,扉间大人战死,二代水影鬼灯幻月与二代土影无同归于尽,各国混战,每天牺牲的忍者数以百计,而周边被战争波及的平民,更是每天数以千计的……被杀死,当时我还小,脑子里虽然没有想过要当火影,但是,倒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念头闪过。”
多年后的那天,旗木朔茂坐在舒服的棉质椅子上,说起了多年前的一些呓语。
“那些念头,在当年看来,也是那样的让我热血沸腾,比如,我要活着,比如,真想那些发动战争的野心家死个干净——”
鹿久眼皮一跳,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有些惭愧和认同,随后这种惭愧和认同,又被迅速浮起的笑容掩盖。
“哈哈,也是,世间让人心动的话,不只有成为火影。”他的笑容很是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