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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齐天翔郑重地点着头,副总理停下了讲话,微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是慢条斯理地望着齐天翔和王海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听听我这个副总理,国家领导人的表态和指示吗?这些就是,说指示可以,说忠告也不错。”
“到了一定的级别,一言一行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是可以任意率性而为了,有党的纪律和政治规矩进行规范要求了,因为每一个行为和表示,都可能会产生巨大的社会影响,也会带来很多始料未及的后果。”副总理似乎有些语重心长了,可神情却始终平静地对齐天翔说:“说这些的目的,还是我刚才说到的那几句话,有些事情是可说不可做的,而还有一些事情却是可做不可说的,相信这样的分寸你能够很好的把握。河海省近期出现的一些现象和苗头,中央是有察觉的,但却没有明确的表态或制止,也还是说明你们的做法是可以接受的。”
副总理说着话,神情严肃了起来,缓慢地说:“改革是一项前无古人,无先例可循的伟大事业,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而且作为经济和生产力方式的变革创新,历来就允许先行先试,只要是有利于经济和社会展,只要是有利于百姓生活和民生改善,都可以进行尝试,但前提就是要积极稳妥,要有创新展的勇气。”
“你担任河海省政府省长时间不长,可无论是对农业生产,还是对农村的社会和民生保障,都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尤其是你刚才讲到的农民劳动力转移进城,以及农村出现的问题和矛盾,就很有新意,也很有一些想法。说明你在务实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探索思考,这就很好,也是应该坚持的做法。”副总理看向齐天翔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喜爱,可还是尽力保持着克制地说:“按照你的思路和想法,一步步去走,脚踏实地去做,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也是需要你们去扬和传承的。”
副总理说着话,似乎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手表,接着对齐天翔说:“下一步你就要与王海同志多联系和交往了,无论是精准扶贫,还是扶贫攻坚,都是他义不容辞的使命,也是他的分内工作,相信他会勉力为之的。”
副总理不经意的动作,给了齐天翔一个明确的提醒,知道副总理与他的交谈就要结束了,也是他们知趣地告辞的时候了。就在副总理结束了讲话,重新端起了茶杯之时,迅与王海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站起身来,既像是表决心,又像是表示退意地认真说道:“请您放心,河海省的扶贫工作,一定会在国务院扶贫办和王海同志的支持和指导下,以积极稳妥,稳中求进的基调下实施,力求获得实效的同时,真正改善农村的生产生活环境,使广大的农民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不辜负中央对河海省的关心和支持。”
简短地表白之后,齐天翔转换了语气,充满关切地对副总理建议道:“时间不早了,您也劳累了一天,明天还要去边村乡和田家洼村视察,是不是早点休息?”
“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你不提醒还真是忽视了。”副总理很满意齐天翔的机敏,煞有介事地郑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呵呵笑着对齐天翔说道:“这时间过得可是真快,转眼就晚上九点多了,别说是我这个年龄了,就你们这生龙活虎的年纪,忙了这么一天也要吃不消的。”
副总理说着话,缓慢地站起身来,温和地对齐天翔说道:“这么晚了,也就不留你们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们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得到了副总理的肯,齐天翔赶忙伸出手来,与副总理礼貌地握手告别。随后在副总理温厚目光的注视下,与王海告辞离开了房间,到了门外客气地请代为送客的副总理秘书止步,然后才是与王海并肩向着电梯间走着。
“今天真是难得啊!他能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还几乎就是掏心掏肺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走出房间很久,回头看看送行的秘书已经回了房间,王海才深有感触地说道:“也许真应了临了临了话不少的老话了,能够吐露出这么多的感慨,对于一向严谨严苛的他,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是啊!今天可是一反常态了,不但精神矍铄,而且情绪亢奋,还破天荒地喝了几杯酒,确实有些不一样啊!”齐天翔侧脸微笑着望着王海,由衷地说:“我与他不是很熟,可你老兄却是鞍前马后地跟着他工作了好几个年头了,自然感觉不一样了。也许还是今天看到的情况,让他心生感慨吧!”
“滑头,你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跟我老王装糊涂?你著作等身的一个大学者、大文人,难道连铺垫都不明白吗?不知道草蛇灰线,绵延千里吗?”尽管两个人都没有提名道姓,可都清楚话题的主角是谁,听着齐天翔不着边际的话语,王海奚落地看了齐天翔一眼,然后才是正色地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为了晚上跟你谈话,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啊!”
看着齐天翔疑惑的眼神,王海不由的咧嘴笑了笑,自嘲地说:“不瞒你说,我跟着他工作的将近五年的时间,除了正常的谈工作和作指示,所谓的肺腑之言五年加在一起,也没有今晚他给你说的这么多。”
“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相对于你对他的了解,我要比你有言权。”齐天翔眼中的疑惑依旧,甚至还多了些不信,使得王海有些气急,可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又不好起高腔,更不能多说什么,只得缓了一口气说:“所谓虎落平阳,英雄迟暮,这些目前你不可能感受的到,他能跟你说那么多,除了忠告,还有倚仗,你现在处于上升期,而且前途不可限量,权力的天平生倾斜,也都是可能的。”
王海意味深长地看着齐天翔说着,看看走到了电梯间门口,两个人的秘书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就呵呵笑着提高了声音说:“也不知道你们给房间了准备了的是什么茶,喝到嘴里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却觉得嗓子甜,看来是要失眠了。”
“哪有这么严重,就是一把柿子叶,再加上一点点沂青而已,有助于睡眠改善的保健饮品,哪来的提神醒脑的作用?”齐天翔知道王海说话的用意,也不免笑着回应道:“这两天房间里提供的都是这种混合茶,您难道没有觉察出来吗?”
看着王海疑惑的神情,齐天翔伸手示意王海先一步进电梯,然后才跨步进入,在电梯缓慢下行的间隙,微笑地介绍道:“这也算是华沂老区的一种特色农产品了,柿子叶中医讲清油利肝,有助改善身体机能。是不是真有这种功效,姑妄说之,姑妄听之,反正我是没有考证。不过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沂青味苦杀口,两相融合可以中和茶味,老百姓平时也都是这么喝的,而且漫山遍野的柿子叶,成本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拿来待客也是不错。”
“说来说去还只是胡弄啊!没有经过考证就拿来待客,而且是招待这么重要的来宾,这未免有些草率和不负责任了吧!”王海很满意齐天翔随机应变的能力,看到电梯停稳,就缓步走出了电梯,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沂青本就不是什么金贵的茶叶,柿子叶更是如你所说漫山遍野,这样的融合与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与酒精勾兑生产白酒无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无论是龙井、毛峰、碧螺春,还是银针、猴魁、铁观音,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把树叶而已,内涵也都是种树的和喝茶的挖掘出来的,又有多少牵强附会的东西,也只有喝茶的人才心知肚明的。”望着两人各自的秘书都在好奇地看着,齐天翔呵呵笑着反诘着王海道:“我对柿子叶的功效不很了解,并不能说明这种茶饮就没有存在和展的理由,这可是主观主义思想在作祟呦!”
齐天翔说着话,望着王海微微地笑着,都知道此刻所说的话有什么用意,而且也明白在这个寂静的走廊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着不同意图的目光在关注着他们的谈话,甚至是表情神态。因为副总理的谈话内容,是完全可以通过他们的表现来窥探的。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就出分手,各奔东西可以让猜测没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平静的理由。
似乎是心有灵犀,齐天翔与王海同时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了一下,互道了晚安之后,各自转身向着走廊的两边走去,也为一天的忙碌划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