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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光辉的历史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两代人之后不但遗址会难以存在,历史也会被遗忘。?忘记了历史就意味着背叛,我们自己的历史,我们自己不珍惜,没有很好的保护和挥作用,难得让他人替我们做这些事情吗?”齐天翔严峻的目光环视着众人,缓慢地说:“副总理作为曾经生活和战斗在老区的先辈的后人,对老区保护和精神传承非常的关切,毕竟他有着深刻的使命,也有很深重的忧患意识。我们自己的这段伟大史实,不是刻意建造出来的,而是依据当时的自然条件和环境因素应运而生的,本身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我们不重视,很容易就会遭到毁灭或遗忘。这样的例子在全国生过很多,对于这些不可再生的革命文物和历史遗存,灭失了也就只能是遗憾和悔恨了。对此,我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有义务和使命,将这段珍贵的精神财富传承下去,不能在我们手上湮灭。”
齐天翔的神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松动,目光看向孙萍芳说道:“下一步的文化体系改革,不论怎么改,我们的文艺团体和文艺工作者,都有挖掘和传承这段历史的义务和使命,要拿出措施认真重视起这项工作,让我们的艺术家和创造团队深入到基层去,到革命老区去,在这段历史中寻找精神内涵和动力,让老区的精神文化财富焕更多的生机和活力。在此基础上,启动对全省革命遗址和传统教育基地的保护工作,下大力气将这份红色财富保护好,利用好。”
“我马上就着手安排这项工作。”孙萍芳很清楚齐天翔此刻强调这些内容的用意,就严肃地回应道:“除了对散落在全省的革命文物和遗址进行整理和修缮保护之外,动员和安排全省的文艺工作者走进老区,开展文艺创作和挖掘工作,将老区的红色传统和精神财富赋予新的内涵,争取打造出一批精品作品,为红色教育基地建设和文化精神传承,提供常态化的宣传模式。”
孙萍芳简短地回应着,文化教育和民政旅游,都是她分管的工作,这些事情都是她分内的工作,齐天翔即使此刻不说,作为这次随同副总理视察的必要反响,孙萍芳也应该有一些具体的行动,来迎合副总理的视察和指示。这是必须要有的态度,对于这些孙萍芳是心知肚明的,也是必须会做的,因此齐天翔的提议让她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认为是齐天翔对她分管工作的关注,从感觉到情绪都很自然和欣喜。
“这样很好,就应该将这段历史重新挖掘整理,文艺上要出精品,要对精神文明建设起到巨大的推到作用。”齐天翔对孙萍芳的回应很是满意,就微微笑着望着孙萍芳,随即目光转向了罗剑,继续说道:“不仅是革命老区和全省的革命文物和古迹,还有就是烈士陵园的修缮保护,特别是零散的烈士墓园,以及革命老人和烈士后人的抚恤工作,财政资金还是需要进行倾斜,要尽全力保证这一系列工作资金的使用和托底,不能因为这样哪样的问题,影响到整体工作的落实。”
“这点请齐省长放心,资金使用和保障问题,我将会同财政部门研究,拿出一个保障方案来,不会影响孙省长的工作安排,更不会让她为难。”罗剑微微笑着看着齐天翔,又看了看孙萍芳,信心满满地表态着说:“老区文物保护和开,可以与扶贫工作一揽子解决,烈士墓园保护和后人抚恤,可以增加民政投入力度,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文艺创作和艺术家深入基层,这本身就是经济效益和精神文明双丰收的事情,解决办法就更加简单了。”
罗剑毕竟是做了多年的老省长,不仅办法多,而且反应机敏,简单的几句话,就听出了他的思路,还有经验的老到。对于齐天翔和孙萍芳的对话,罗剑尽管没有机会插嘴,可却是始终观察和倾听着的,也是一直在思考着的。作为常务副省长,罗剑代管着财政税收等部门,很多预算外资金的使用和安排,不仅是各位副省长,即使是齐天翔,也要与他商量或协调,这也是他需要平衡的问题。
财政资金使用,尽管权利熏天,可麻烦和困扰也是与权利相伴相生的,尤其是对于罗剑这位常务副省长来说,更是一件头痛不已的事情。原本按照省政府正常的分工,财税这一块大权是应该由省长亲自负责的,这也是省长权威的具体体现。可由于齐天翔年后才正式履任省长职务,陈能亮年底卸任省长职务调京之后,财税这一块临时交由顺位的副省长罗剑代管,这也是多年形成的惯例。
罗剑当时尽管还不是常务副省长,可位置却是仅次于省长陈能亮的第一副省长,齐天翔正式到任后的省长分工调整,考虑到省长间权利的制衡,特别是罗剑的情绪,主动提出财税这一块还由罗剑代管,总体上自己宏观把握。这种看似大度之举,不仅让各位副省长意外,也很自然地收获了罗剑的支持和配合,使得最初阶段的困难迎刃而解。
齐天翔大度地将财税大权拱手相让,可在罗剑却是接到手了一个烫手山芋,初期的欣喜之后却是苦不堪言。如果这件事是齐天翔这个省长亲自分管,绝对的权利和权威天经地义,无人敢质疑,更不敢有明显的怨言,可罗剑只是顺位副省长,即便随后成为了常务副省长,可毕竟与省长还是有级别的差距,特别是权利和权威不能等同,这就是他常常自嘲的“小姐权力丫鬟命”,使得财政资金使用成为了众矢之的,似乎人人都需要他的帮助和支持,人人都对他有着不小的意见。
原本每年的财政预算,都是要经过详细地编制和核算,并交由省人大会议审核确定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可做过政府工作的人都知道,每年财政预算编制和最终的实际执行,总是存在着很大的不同,很多不知道缘由的预算外支出,都会不经意地出现。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不能出现在预算内的预算,总能在预算外找到出处。
这就给罗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也使得他感到了压力,毕竟这是他作为常务副省长代管财税工作,成败都关系重大。河海虽然是个经济大省,经济总量很大,在全国都有着很傲人的表现,而作为经济数据最重要的财政税收,数字更是令许多省份垂涎。可收入大,支出也大,除了农业、劳动保障、民政抚恤,需要大量的财政资金反哺,教育、医疗、交通、城建、文化、体育,许多产业和部门,也都需要财政扶持。由于经济大省的名声在外,不但得不到中央财政的转移支付,而且还得对中央财政进行必要的的支援,以及配合中央对全国经济展的总体部署。所谓的部署说白了还就是资金支持,这都是需要无条件执行的工作,既是经济任务,更是政治任务,是来不得半点含糊的。
财政收入虽然不错,可架不住需要支付的地方和部门多,除了正常的资金支付,各种杂七杂八的支出都伸手,资金再多也总是不够用的。每年的财政收入总是冒顶,根本没有结余的时候,而且很多时候由于预算外资金安排过多,辰吃卯粮是经常有的事情,甚至入不敷出的情况也时有生。
省长管财税的时候,可以大开大合,对于有些不合理的伸手也有拒绝的底气,这些从林东生和陈能亮两任省长身上,就能很明确地看出来。林东生性格强硬,行事方式也是硬朗果决,不管是省内基层的伸手,还是来自北京部委的化缘,都能很明确的回绝,根本不怕得罪人。陈能亮在任时,根本不关注省内经济展,重心都在金融创新和跨越式展,对于一些为难的资金问题,不是圆滑地推给财政厅处理,就是久拖不决没有明确的态度,而且总有说不完的理由,以不得罪人为原则。
罗剑却是不同了,虽然来自外部的压力,齐天翔都尽力为他化解着,可来自内部,特别是各位副省长的要求,却是直接针对着罗剑而来。合理或不合理的资金需求,基本上都是绕过齐天翔,一起都奔着罗剑,解决不解决就看罗剑的态度和表示。
当然作为高层领导的这些副省长之间,是不会出现明显的争执,或者像市井泼妇骂街之类的争端,甚至表明的不愉快都很少。可也就是这些不见硝烟的交锋,才是最费心力,也是最见智慧之处,也是最让罗剑头疼不已的地方。可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回避,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是最能体现他宏观把控能力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平台,再难也需要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