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父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上前一把将人揪住带回了房,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眼看李氏要挣扎,他又是几下打过去,只把人打得缩在了角落,瑟瑟发抖才收手,沉声问:“冷静了吗?你还疯不疯?”
李氏想要躲,可根本就躲不了。
她这会儿周身都疼,丝毫不敢动弹。朝夕相伴多年的夫妻一朝翻脸,她才发现这男人压根不好相处。之前那些年里对她以礼相待,应该都是看在兄弟俩的份上。
如今孩子不成器,连带得男人对她的态度也突然转变。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只有活着才能有以后。如果她死了,或是受伤太重不能动弹。狱中的孩子大概也不会有人探望……她以前就打听过,没有亲人探望的犯人日子不好过,别说同住一室的人会欺负,就连看守也不会多上心。想着这些,本来还要骂人的李氏将到了嘴边的恶言咽了回去。
她得活着!
得好好活着,才能护得住两个孩子!
汪父果然如他所言那般,两日后就带了个女人回来。不过,他大半的银子都用在了新做的生意上,聘礼有限得很,带回来的这个女子不是黄花闺女,而是个守寡的年轻妇人。
李氏并不在意,总之,孩子是肯定不可能生的,就算有孕,她也能想法子让其落胎。汪家所有的东西,只能是兄弟俩的。
对于汪父新做的生意,她再也不肯伸手帮忙,什么也不做,三天两头去探望兄弟俩,没银子了就去摊子上摸一些。
对此,汪父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了。
另一边,姜夫人终于梦想成真,武安侯世子要带着姜兴耀启程回京了。
她得到消息时,只差一日就要启程,姜夫人采买了不少东西给儿子带上,还给他准备了不少衣衫。
母子俩在郊外十多里处依依惜别,哪怕是件好事,姜夫人也难免伤感,泪水一直没干过。
看着华丽的马车消失在官道上,她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回城的一路上也泪水涟涟,对面的姜老爷揉了揉眉心:“挺好的事,让你哭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姜夫人不满:“你个没良心的,那是你的亲儿子,这一去前程未卜,你就被担忧么?”
“担忧有何用?”姜老爷是个男人,不能理解她的多愁善感,道:“兴耀这一去,日子肯定会比留在府城要好,他自小聪慧,日后肯定能帮上家里的忙,有机会也会回来,你就别哭了。那点喜气都让你给哭没了。”
姜夫人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还是止不住地难受。直到路过了长湖街,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铺子此时人满为患时,忽然就想起来她还有些账要算。
她顿时来了精神,叫停了马车后,自己跳了下去。然后找来了丫鬟吩咐:“去找人,凶一点的,给我堵一下那对夫妻,找个偏僻地方把两人揍一顿,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丫鬟欲言又止,到底不敢反驳,急忙退了下去。
姜夫人想到二人会被揍得浑身是伤,跪地求饶,就浑身舒爽。只是遗憾不能亲眼所见。
心里正美呢,忽然听到边上有人唤:“姜夫人,想什麽美事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姜夫人想揍的人,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果然是李幽兰,她面色尴尬:“好巧!”
秦秋婉上下打量她:“姜夫人刚才哭过么?这是遇上难事还是大公子走了?”
姜夫人不想点头,但又不能不搭理……毕竟,打人的事得隐秘,最好是把人打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就是有点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