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飞快的奔到了米氏的院子门口,着急的在路上都差点摔了一跤。进了院子,禀报了一声就进了屋。米氏哭过了一场,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丁修忠温言软语的安慰,让她的脸上带着笑意,这紫苏火急火燎的一进来,她倒是奇怪:“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紫苏也不敢隐,连忙将自己刚才干的蠢事说了一遍,又是道歉又是认罪,态度十分的诚恳。
米氏听得这叫一个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之后才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她指了指紫苏道:“你这个心大的,没有事情,搬弄这些是非做什么?小阁本身就是可怜人,你竟然当着她说这些,这些话,我听了尚且一口气都上不来了,更不要说她一个小丫头………”
丁修节已经站了起来,拉着米氏就起身:“算了,算了,现在哪有空说这些,快点去看看小阁吧。”
说着,两口子也急慌慌的朝着前院赶过去。才到了角门,就看见那个看门的小厮已经过来作揖行礼了:“老爷太太,是不是找六小姐?进去好一会儿了。”
丁修节也顾不得再问什么,和米氏还有紫苏连忙就进了屋子里面,可是一进屋那副景象差点没有将米氏吓死。
只见丁小阁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就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插过去,刘氏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丁修孝则站得远远的,不停的叫骂着:“你把她放开,让她去死!我只当没有生过这种白眼狼,她怎么不现在就去死!她干净了,我也干净了!眼不见心不烦的!”
米氏连忙扑了上去,也跟着刘氏一起死死的拉住了丁小阁的胳膊,大声喊道:“小阁啊,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啊!快点把你的手里的剪刀放下!”说着,她转头大叫一声:“紫苏,你还不过来帮忙!”
紫苏完全吓傻了,听到了米氏的大喊声,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去,帮着米氏和刘氏两个人将丁小阁手里面的剪刀给抢了下来。
丁小阁的面色发青,她一双眼睛都直了,一头长发早就披散了下来,现在她一脸的汗,却不见一点的眼泪,她恶狠狠的瞪着丁修孝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我今天就将这骨血还给你们,你们何时当我是过骨肉,不过就是仗着这点点血气,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我来要挟三叔三婶,你们能做得出来,我便再也看不下去了,我今日就死在这里!大家都清白!”
“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啊!”米氏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她抱着丁小阁就将她交给紫苏:“你不是我家孩子吗?什么要挟什么连累,你这个孩子,你这么说你是要疼死我吗?”
刘氏连一句话都不敢接,只是跟着哭哭啼啼的。
丁修孝却跳得八丈高:“你去死啊!你现在去死啊!我就不相信你舍得!你今天要是不去死,我就不姓丁了!”话音未落,他的迎面便被丁修节的拳头狠狠的击倒在地上。
丁小阁紧紧的咬着的嘴唇,气越来越短,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丁小桥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丁修孝一家三口都已经被丢出门去了,丁小阁躺在炕上,面朝着里面,眼泪不停的落,米氏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见丁小桥来了,连忙示意她劝劝丁小阁,自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出了屋。
这都已经清明了,天气早就暖和了,可是现在的丁小阁,浑身上下冷得好像是冰水一般,丫头们给灌了两个汤婆子放在她的被子里面,可就是这样,她也浑身颤抖个不停。
丁小桥坐在炕边,拉着她冰冷的手,眼泪也跟着哗哗的落了下来:“小阁,你这是做什么!你当你死了,他们就都会念你的好吗?我可告诉你,他们谁都不会念你的好,只会日日夜夜的戳你的脊梁骨,用唾沫压得你连死了都不安稳,难过的只有我们。”她吸了吸鼻子:“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们,巴不得让我们日日夜夜的哭,就连几十年之后想起来都还要掉眼泪吗?”
丁小阁原本只是隐隐的在哭,现在听到丁小桥的话,她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放开声音大哭起来:“小桥,我怎么会遇见这样的父母,我怎么会从这样的人的肚子里面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