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蓝姑娘闻言,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今年都二十四了,好时候都过了。”
“谁说的?”
苏小棠笑着说道:“我可听说那家伙最喜欢熟透的果子,你还给我讲过,,那一回上春燕楼,他一口气儿就要了五个”回去的车上,这俩姑娘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虽然是短暂分别,可是心中的愁绪,却像是这萧瑟的冬日一般挥之不去。
到了船上,沈渊也进了客舱。
这客船上为了保温,所有的窗户都用麻纸条糊上了,还点着一个炭炉。
白日里船舱中一片昏黄色,光线不错也很暖和。
沈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随即船娘就带着女儿过来给沈渊见礼,顺便给炭炉上烧上热水天气干燥,船舱里有点水气蒸腾倒也舒服。
沈渊一看这船娘三十来岁,生得面目姣好,她那个女儿今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小姑娘一身灵秀,肤色雪白,低着头看不见样貌。
沈渊隐隐只看见她鼻梁高挺,一双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是挺紧张。
沈渊让秦玉虎给她们俩放赏,秦玉虎把一小锭银子塞在那个船娘手里笑着说道:“我家公子最是和善不过的,咱们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等船娘母女出了船舱之后,秦玉虎见到沈渊好奇的看他,知道是那句“不是外人”引起了少爷的注意。
于是他笑着对沈渊说道:“知道您要去华亭,桩会焦六爷特意给您雇了一艘洁净可靠的船。
这个撑船的船夫叫赵原,现在把着舵呢,没法过来给您见礼。”
“这人是桩会焦六爷的老朋友,身上是硬桥硬马的工夫。
他手上一支竹篙胜似长枪,只要兵刃在手,寻常二十人也到不了他身前。”
“刚才给您见礼的那个赵氏是他浑家,一手船菜做得别有风味,伺候客人也干净细致。”
“您别看他那个女儿,小丫头也跟赵原学过功夫,大鼻子吴六狗都未必打得过她,就是小女孩太害羞了。”
“焦六爷已经嘱咐过他们,让他们好生伺候万万不可出了差池,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沈渊听了之后,站起身到后梢去和赵原打了个招呼。
这赵原是个是身量高大的汉子,骨架奇大,筋骨如铁,长着一脸络腮胡子。
他一见沈渊面带笑意过来,还管他叫了一声“赵大哥”,自然是忙不迭的还礼。
沈渊看这赵原虽然衣衫破旧,脸上还带着些尴尬,但却并未显得手足无措,他心中也是暗暗称赞。
他和赵原聊了两句,说是知道赵大哥身上带着功夫,沈渊笑道,自己也练了两下把式来强身健体,回头停船的时候,不妨让这位赵大哥指指教他两招。
赵原连城不敢,他也恭谨地说道:“桩会的焦六爷都跟我说了,沈公子为人义薄云天,最是让人心服口服的一位贵人,我们全家一定尽力伺候。”
看起来这一家人还不错,沈渊和赵原聊了一会就想要回船舱路上却闻到后舱那里,他们一家三口住的地方,灶下正有一股鸡汤味儿扑面而来。
那位船娘正背对着舱门在案板上切菜,那个女孩儿挽起了袖子在木盆里洗菜,这大冬天的,小姑娘的手被冻得一片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