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声惊吼:“啊~你个登徒子,敢占老娘便宜,去死吧你!”接着,一脚将严逸从床上踢了下去。
踢他的人,是他的娘子,两个人是家族联姻,关系一直相敬如宾,他们尚在培养感情的路上。
只是之前的苏沫羞涩不善言辞,而严逸也是块闷声木头,他们两人在一起,别说爱情的火花,就是爱情的爆米花都没擦出来。
但是既然结了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两人只好睡在一张床上,床中间隔着一条被子,两人均恪守知礼,日子平淡如水。
被莫名其妙的踢了一脚,严逸眉头皱起,他还当他这位娘子是梦魇了,结果这老人家一改往日做派,伸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你把我家若若拐到哪里去了?看你长得一副让人吞口水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阴险,把我拐到床上吃我豆腐,吃豆腐也就算了,你中间隔条破被子算怎么回事?当你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老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容颜,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我……”
苏沫顺手抄起一个枕头,比划着:“我什么我,还想狡辩,事实摆这儿呢,你当老娘好欺负不成?说,谁派你来的,老娘不把你们揍扁,这个梨字就倒过来写!”
“你……”梨字从何说起啊?严逸心里打着问号,话题又被苏沫截了过去。
“你什么你,占了便宜不用负责啊?看你这身装扮,还跟姐姐玩spy不成?告诉你,误工费、惊吓费、营养费,老娘也不要你多了,给个十万块这事就算私了,要不然老娘分分钟报警告你强女干!”
蔫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看得严逸恨不得一口亲上去,这个女人,太大胆了,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问题是,他还出奇的喜欢这种感受。
不过她说的“考斯普雷”、“误工费”之类的,是什么?
苏沫和之前不同了,严逸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小巧的人儿,体内好像爆发出一种让人着迷的力量。
他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
苏沫拿起手中的枕头,对着严逸的头一顿猛敲:“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老娘打死你,你个臭流氓,臭流氓。”
边说,边拿着枕头一通乱砸。
苏沫是个孤儿,想当年被欺负的时候,一人面对五六个高她一头的男孩都面无惧色,别说只是面前一个男人了,苏沫就像一只愤怒的母老虎,好像点一下毛,就能炸。
可是刚嚣张了没一会儿,苏沫“啊”的一声尖叫,身体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严逸的心紧张的好像要蹦出胸腔,他赶紧将苏沫打横抱起,平放在床上,他将灵力探入苏沫的体内,经络正常,气血运行正常,除了意识中传来的一种虚无之感外,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是意志这东西,严逸实在没有办法医治,便只能守在榻前,看着苏沫紧皱的眉角,他平生第一次感到紧张,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点没来由的焦躁。
他突然特别害怕失去苏沫,这个娇俏的美人儿,他以前从来没觉得她这么可爱过,她暴怒的样子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狮子,那模样,让严逸想起来都唇角挂笑。
他手指轻轻抚过苏沫的眉眼,看着她睡着的沉静样子,严逸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大约就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这一守就是三日,三日后苏沫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和当初的赫连梨若一样,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与现代科学相悖的事实:她穿越了,她的灵魂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的女人身上,而这个女人,正是严逸的妻子,是被她拿起枕头暴揍的那个帅气到掉渣的男人。
她一醒,映入眼帘的就是严逸好看的俊颜,她急忙将头缩进被窝,糗大了,这下糗大了,自己怎么什么都没问清楚,就对人家一通乱骂呢。
她偷偷的将被窝掀开一个缝,圆润的眼珠就像小兽般灵动,她偷偷地瞄了严逸一眼,正见到严逸双目含笑的看着她。
“笑,笑,笑个屁啊!”苏沫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脸上堆笑的对严逸说道:“那个……老兄……”
严逸挑挑眉,看着苏沫一脸不满,喊他啥?老兄?
意识到不对,苏沫急忙改口:“咳咳,不对,是……相、公?”这个词说得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佯装笑道,“对,就是相公,咱俩不打不相识嘛,嘿嘿。”一脸尴尬。
“嗯。”严逸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苏沫的眼神中有几分疑问。
要说苏沫也是通透之人,结合上一世原苏沫的记忆,她一穿过来就自然而然的对严逸的各种神情了如指掌。
“你是想问我,因何一夜间性情大变?”苏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