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调指室内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无线对讲联通着那两架萨伏亚s-72,陆军中校杨文杰,早就破口大骂问杜剑南‘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算是哪颗葱?’
让他懂得一个从没上过一次战场,只靠着‘靠山’,够硬,年轻轻三十岁就爬到了中校军衔的人。
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中尉,所能轻易招惹的!
“杜中尉,按照条令,您没有这个权力;如有需要,在下机以后,你可以和你的队长董明德汇报,然后再上报给航委,这才是应该走的程序。”
杨文杰自认为自己的话儿说得很漂亮。
他声音里透着方硬和果决,铿锵有力的说道:“身为一名党国军人,就得讲规矩,知不知道?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
“我规你老木,我方你一脸豆汁!”
杜剑南在对讲机里面骂了一句,所有人都听不太懂的‘未来国骂’,怒声吼道:
“老头子为什么杀掉韩复渠,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吃人饭,只会办畜生事儿的狗弄的驴骑的王八蛋太多了;你马被狗整,你也说按程序不是应该打狗,而是先去找尼玛币狗的主人走程序?”
杜剑南这番话,这话骂的可够狠。
先不提‘狗怎么的’‘尼玛币’,这些不能入耳的脏言秽语。
只是‘老头子’‘杀掉韩复渠’这几个字,就能骇破人的胆子。
要知道,蒋委员长可在那架跑道上正减速的飞机上面,听着呢!
“疯狗,真是一条疯狗!”
杨文杰吓得脸色发白,今天这事儿要是‘老头子’,不,委员长起了雷霆,这个杜剑南是铁定玩完。
可拔着萝卜带着泥,搞不好他也是没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杨文杰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能进入徐州机场,也是‘托了这个杜中尉的福’,搞倒了毛邦初的心腹程天亿。
只是这么一想,杨文杰的心就更颤了,不敢再在无线对讲里面说一个字。
——
“嗡——”
老蒋的座驾萨伏亚s-72,在跑道上面不断的减速。
在杜剑南的话音停止之前,飞机已经驶到了主停机坪。
驾驶员关闭了发动机。
只余机翼的双引擎螺旋桨,依着叶轮惯性,轰鸣着不断降低转速。
这次跟驾徐州,两架s-72里面没有一个航委人员。
因为航委一直都牢牢的把持在宋秘书长和老蒋的手里。
包括现在的航委头子钱大钧,军令厅长毛邦初,一个是老蒋的侍从室出来的心腹,一个是原配的亲戚。
所以飞机里面的众大佬们,都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思,听着这场‘精彩’的隔空骂阵。
也算是真正认识了,这个最近‘风头’无限的空战双料王牌,杜中尉的脾性。
‘老头子’。
‘韩复渠’。
满嘴‘马币’‘狗什么的’。
这小子真是年轻无畏,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果然有个性!
s-72,头机天子座驾。
老蒋坐在位置上,并不急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对飞机的机长下令道:“让塔楼给他接通广播,酿希匹,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滴——,塔楼,这里是s-72,委座命令,按照杜队长的要求;立即执行!”
整个调指室内,所有人都被这道命令惊得头皮发麻。
这说明了两个问题:
第一,刚才的对话,委员长是都听清了。
第二,委员长居然直接出手,肯定杜剑南的命令。
“既然杜剑南是对的,那么我就是错的了?”
在这一刻,杨文杰脸色卡白,摇摇欲坠,浑身发冷。
——
徐州机场主停机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