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决战前夕

跟刹那相处绝对不可能出现「谈笑风生」以及「相谈甚欢」两个形容词，基本上跟他相处可以把他当作空气一样。那并不是说他话很少，而是他根本就不屑与我们攀谈。

如果真正遇到了什麽他有兴趣的话题，他也会说出一长串的话，只不过机会真的很少就是。

吃完了算是没什麽交集与互动的早餐後，我再次只身一人前往湛家。

或许真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了，被我置之脑後了两天的凉现在又全涌入脑海里，虽然心里已大概猜中了七八分──

那就是真正的凉是那个nV孩子。

「老师你在想啥啊。」暄凊与凉相似度百分百的中X嗓音在耳边回荡着。

总不可能说在想你姊吧。我可不想招来看变态的目光，於是我随口道：「……我在想你什麽时候肯老老实实的把一百题作业都做完。」

暄凊一整个弹起身，恼羞成怒地瞠着我说：「……欸！是你真的出太超过了啊。两天就一堂课，哪有人出一百题的啊，做得完才有鬼，更何况我又不是只有念书这件事要做，我还要──」

「玩游戏是吧。」我眯眼打断他，平心静气道：「冲着你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地顶撞老师我，我就再加个五十题。」

「老、师──！」暄凊哀哀大叫：「不行啦，不可能做得完啦，要段考了耶！」

「既然知道要段考，就应该更认真的做我出的题目啊。」我边义正词严的说道，边翻起他的参考书g起题目来，「你要是能每次都把我出的题目全部做完、弄懂、写通，别说段考成绩，我包你明年基测自然科跟数学科都拿满分。」

暄凊一听到满分果然眼睛亮了起来，但还是动摇道：「可是……」

「你认真点就做得到。」只见他Si瞪着一大堆题目拿着笔发呆，我忍不住补上：「我出作业就是要你写，写完知道哪里不会我才能教啊。你都不写，我来这里还是会b你写看你写等你写，然後我随便就能领个钱这样我照理是很爽啊，但我是你爸妈拜托来的耶，看你这样没多少长进我怎麽教得下去？」

「喔……对不起啦。」暄凊神情间满是愧疚之sE。「但是我真的很多都不会啊，不然就是一题要想好几十分钟，好浪费时间我就不想写了嘛！」

其实他会这样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得不放缓语调，鼓励他说：「你不去想它就永远不会啊，理科的东西，天分不够就得慢慢来。慢慢把它想通，一开始用同样的时间只想通个几题，後来变成几十题，就会熟能生巧啦。」

暄凊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老师你也觉得我天分不够？」

「无法一读就通，很明显就是天分不够啊。我对文科也是这样一窍不通，所以这没什麽好沮丧的啦，反正人最後都会选出自己最擅长或有兴趣的东西去发展。就算现实b你必须去学习不擅长的东西，只要尽力、坦然、无愧於心就好啦。」

「可是我觉得很不公平，有些人就b较聪明；甚至什麽都好，成绩好，个X好，脾气也好，分明长得是差不多的样子，为什麽好的都给她占走了？甚至别人的目光也都会先落到她身上，好像我是多余的！」

「你……是在说你姊吗？」我忍不住道。

「对啦！」暄凊一谈到自己的姊姊，口气就很恶劣。「就是……就是在说她！」

我不知该说什麽。「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特别。」暄凊说着说着抱起膝来，自哂道：「我要做跟她一样的事，没一样能跟她同样出sE；倒是不好的事没人要做才配我来做，爸妈也才会注意到我呢！看我这样不去学校不补习不念书，他们才开始关心我，帮我找家教……」

「啊。」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暄凊在意的便是觉得自己不如姊姊。「你想太多了，人活着会跟别人b较是必然的，但活得不心虚是更重要的。你若真做好你该做的事，就算还是会对姊姊眼红，也不至於看不开吧？」

我温声劝说换来的却是暄凊冷然一瞥：「老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我只好乖乖噤声。

假如姐弟俩关系好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了。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

Onle

终於到最後一场b赛了。

虽然说已经12胜的我们，在这最後一场被刷掉也照样能进决赛，但还是会想认真以对。

「所以，下一个b赛的队伍是……」

剑心很镇定的回答：「举世皆知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