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本是想与母亲向梅坦诚才如实相告,可也未想向梅的反应这么大。
父母当儿不爆粗鄙话,向梅一向都很守规矩。
但妈个比,就是粗俗的骂人话,向梅虽然忍住一半,可意思却已经呈现出来。
吴邪赶紧把布袋往台阶上一丢,跑下楼梯再跑出门去把向梅给堵住了,单手邀着母亲向梅,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往家里走。
“妈我们回去,你都不听我说完。”吴邪连解释。
“听不听你讲完,这件事都是熊老医生不对啊,他在想什么?”向梅转头看着吴邪,被推着走动步子,但格外僵硬,语气愤怒。
林华并不是邀请吴邪吃饭的那个林忠华,林冬的父亲。
林华严格算起来是林忠华的长辈,如今也是六十多岁了,就是街上传言中风后偏瘫的那个病人,之前一直住在了熊尧的中医馆。
这个病人,那是能往吴邪那里放的啊?
谁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再中风就当场没了。
“我肯定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啦,我喊熊医生去和卢主任商量。我没有接诊和拒诊这种病人的权利。”吴邪低声在向梅耳旁说。
“你没答应?”向梅听到这情绪稍缓和问。
“妈你怎么会认为我就直接答应了呢?我就不是个哈包(傻子)。”吴邪这么说时发现,向梅的步子没那么僵硬了,开始主动往家方向走动。
“没答应就好,我就怕他们欺负你不懂事,把这个也往你那里推。”向梅拍了拍胸脯。
中风,这可是镇里面死亡率相当高的病种之一了。
中风之后,最次的也是手脚活动不畅、偏瘫、半瘫、大小便功能失禁者,更是不知道有过多少先例。
这是到了哪里都没办法诊治的一个病种,镇医院里,那是绝对不敢触碰的一个病种了,也就是熊尧艺高人胆大,偶尔敢把病人留下来。
向梅就是怕熊尧因为她与外婆那边亲戚对熊尧的态度不好,所以报复到吴邪的身上。
“就算卢主任最后被熊老医生说服了,会把林华收进来,那肯定也是要签好字,甚至录好音的。”
“我只是个下级医生,这样的病人。我怎么好明确表态拒绝或者同意呢?拿我们主人不当人啊?”
“你儿子这么傻,那我之前早就不知道被病人打了多少次了。”吴邪这么对向梅讲。
在逆行性遗忘的那两年,住培期间,吴邪能够在没有医学常识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干好管床的活儿,与病人进行谈话签字,那肯定是有下狠功夫学过一些东西的。
那是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事。
“我。我没这么想过。”向梅可没认为过自己的儿子傻,只是怕他经历不够,所以被坑了。
“给你几本破书,吹捧一番就让你昏了头。”
“这可不是破书,表公公也没有搞吹捧这一套。不要乱传话。”吴邪告诫。
“老妈,等下我要去林忠华屋里吃饭,昨天就答应好了的,我和你先买菜,把饭做了,等下再陪外公聊会儿天,我就过去了。”吴邪连忙把话题移到其他地方。
……
向金久是吴邪的外公,今年八十有三,满脸爬满岁月的褶皱,年纪比爷爷吴卫红更长,眼角一颗痣呈褪色状。
他虽身材干瘦,但很硬朗,目前从他家挑个一百斤到街上也觉轻易。
不过现在没人敢让他这么试验。
现在还种着一亩田,半亩地,自给自足完全足够。
向金久与吴国楠并行回来的时,吴邪和向梅正在二楼摘菜洗菜,向金久的声音从窗口飘进:“你和向梅两个到底怎么想的哦?”
“准备一直就把小蟹拴在家里啊?”道歉归来的向金久语气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