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母子两人都在哭,便打断说:“以后要特别注意规律饮食,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更加重要。”
吴邪深知,大家都是普通人,不能因为梅小青没考上编制就说她不行,能力不够。
考编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需要运气成分,特别是老师这个行业,没有固定的专业限制,而且学历也不一定吃福利的工作,更是如此。
“咱不要编制了,咱回家里养身体,养好之后,你想去哪里工作就去哪里。”梅小青是隔壁镇的,所以这个大妈没人认识,但这会儿这懊恼和后悔的声音,听得也让人感慨唏嘘。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工作得好好时候,你非要她回来,现在想着爱去哪里去哪里,这一趟遭遇的确冤枉。
但吴邪他们只是医生,给梅小青请了内科会诊,然后开了护胃的经典药物奥美拉唑先口服着,然后抗感染治疗方面,先对症处理,然后再进行血培养看能不能找到敏感菌。
“何医生,这個梅小青,改用头孢曲松静脉滴注吧,然后用庆大外用吧!”吴邪选了两种比较便宜的药,头孢曲松静脉滴注有国产的针,药品价格才两块多到三块不等。
“又用庆大啊?”何灵藏了下一句,不是说不用了吗?
吴邪则说:“现在是预防性用药,可以用相对便宜一点的。”
吴邪这么讲完,梅小青的母亲大概听清楚后问:“吴医生,现在我女儿用的药是不是好一些?但贵一些?”
吴邪点头,“是要相对。”
吴邪话还没说完,她就笃定说:“那就继续用起,好一些,能有效,就用好的。”
她说着就又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目光略浑浊和复杂,一时间好像除了给梅小青多花钱,没其他的东西可以弥补了似的。
吴邪见她坚持,也就不费心思了,走向了9床。
何灵则是把记好的医嘱给划了,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梅小青的母亲解释:“妈错了,妈真的晓得错了,只是大家都说女儿在近边好,有编制、有工作稳定,也不嫁远了,好歹有个照应……”
“你说你要是在汉市,找一个外地的老公,就算受到了欺负,我和你爸你哥知道了也赶不过去呀。妈是这么想的,谁想到姑娘伱这么傻,没钱了还不给家里讲。”
何灵闻言笑笑,其实这件事也谈不上谁的对错。
儿女自有儿孙福,可老人也都盼着儿孙满堂,绕于膝前,这个梅小青也够倔,饿得都三餐不饱了,还硬着头皮和家里赌气。
再不济抹了面子找个镇里面的学校代课,有代课经历,一样可以有报考的资格。
……
“卢主任、何医生、吴医生。”9床的病人就是镇里面的人,他认识吴邪,也认识卢俊银大家伙,看到吴邪来,顿时坐正起来,热情招呼。
“不起来,不起来。”卢俊银忙招呼。
“你的医保手续办好了吧?”吴邪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妇女,然后一边问。
她才四十多岁,因为两个儿子都在读高中,寄读学校,所以有空了就去恩市打工,周末有空的时候跑回家给两个儿子做一顿,家境不蛮好。
“办好了,今天早上就办好了,要辛苦你欸,吴医生。”她看着吴邪,满眼都是些羡慕。
心里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像吴邪这样成绩好,那她累死都够劲,这不两个儿子的成绩一般,可书还是得读。
老公也没有一技之长,孩子成绩即便不好,考上了大专也得去,都是压力。
听到镇里面便宜,而且她打听到吴邪医术还好,治了几个感染的病人,马上决定转来了。
“张嬢嬢,你是在恩市做什么的啊?我听说你没受过伤。”吴邪便仔细问。
这个病人叫张春梅,她们这一辈基本上春夏秋冬四个轮着来取名字,和刘春花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张春梅的情况,吴邪还真的没个底,所以打算详细问。
“家具厂,我也不会刷油漆,就只是包装一下。那里面哦,昏天暗地的,前面一段时间都是三四十度这样子。”
“我倒是很小心,没受伤,你说也奇了怪,这没受伤,怎么就感染了呢?”张春梅笑着坐着往前后耸动,略显尴尬和无奈。
“你夏天的时候是不是穿凉鞋啊,我看你这感染的位置就是脚背。”吴邪又问。
张春梅这一双脚背,此刻可谓是有些黏黏糊糊,而且就脚背这一块,小腿位置却是没有感染迹象。
张春梅就笑了:“吴医生你肯定没进过厂子,你不知道,家具厂里面还能穿的住布鞋咯,一穿肯定一脚的渣灰。”
“就把头、身上包起来,穿个凉鞋,回家冲一个脚就觉得稍微干净,也稍微凉快一些,不然就是一脚的水木灰。”
“很痒。”
“之前我在州医院的时候,他们有医生说我这是过敏,擦了药,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