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的确是为的百姓。”温秦桑再次开口,嗓音依旧柔和,“只有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好好地服徭役、交赋税。只有他们好好地服徭役、交赋税,国家才能越来越昌荣强盛。而国家昌荣强盛,才有你的锦衣玉食。”
“换句话而言,你所享受的每一分锦衣玉食,都是大魏的百姓供养出来的。”
“而大魏的百姓之所以供养你,正是因为有谢大人这样只一心为百姓做事的人。”
同昌郡主被他的话深深触动了一下,但随即,她又立刻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温秦桑浅浅一笑:“你又说错了,谢大人有谢大人的好,我有我的好。因为我自己的好,无视他人的好,这不叫长自己威风,灭他人志气,而叫目光短浅。”
同昌郡主哼唧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得我头都晕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就是了!”
温秦桑轻笑,“有理才能说出理,无理再怎么说,也无理。”
“我不跟你说了!”同昌郡主坐到陈安宁身旁,叽叽喳喳地叫着让她赶紧杀死他。
温秦桑无奈地摇一摇头。
大半个时辰后。
棋局结束。
毫无意外,又是平局。
同昌郡主欢呼,“这次谁也没有让谁!”
温秦桑点一点头,眼里的光芒,无声流转,“的确谁也没有让谁。”
上次与她下棋之后,他回国子学又特意找了同窗们对弈。
但无一例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甚至没有人值得他全力出手。
抬眼看向陈安宁,看着她脸色苍白,额头不断有冷汗落下,心头一沉,在让嬷嬷迅速将参茶端过来递给她之后,歉疚道:“只顾着下棋,倒忘了你的身子受不住了。”
“没事。”陈安宁一点也不浪费的将参茶喝尽后,和缓的说道,“只是有些脱力罢了。”
同昌郡主惊呼,“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陈安宁和温秦桑同时看向她。
同昌郡主也看着两人,目光亮晶晶的:“陈二小姐给母亲施过针后,才与表哥下的棋!要知道陈二小姐给母亲施完针,精力便已经消耗过度。用消耗过度的精力与表哥对弈,还能打成平手,要是没有消耗精力,岂不是能打得表哥毫无招架之力?”
温秦桑眼底的光芒又克制不住地流转起来,“郡主说的对,是我占便宜了。”
佯装精力消耗过度的陈安宁,选择了保持沉默。
吃过午饭。
稍事歇息后,陈安宁在起身告辞之时,温秦桑又主动担起了送她的任务。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
李嬷嬷笑着说道:“陈二小姐与温公子相处得越来越好了。”
“我看不见得吧。”同昌郡主反驳道,“陈二小姐对表哥明明还是跟上次一样不冷不热,愿意让表哥送,不过是觊觎表哥手里的那几株灵芝罢了。倒是表哥对陈二小姐,似乎颇有好感。”
长公主笑问:“有好感不好吗?”
“有好感没什么不好,”同昌郡主一改在陈安宁跟前时的咋咋呼呼,颇是成熟冷静地说道,“只是表哥向来对人表面温和,暗里疏离。如今对陈二小姐这般,就怕是空欢喜一场。”
李嬷嬷笑道:“郡主是担心,温公子比不过那位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