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坊的优点在于方便了解各郡县的消息,遇到有事,也方便找阿瓒。缺点则是漕渠并未流经屋宅,坊内人员流动复杂,另外可能会经常受到阿瓒骚扰。”
陈安宁听完,毫不犹豫地选择道:“崇义坊。”
谢珣并不意外于她的选择,轻叩茶案,等藏于暗中的侍卫出来,他随口吩咐道:“速回王府,将崇义坊北门之东的那处房契,另外,再将崇义坊街市上的绸缎铺与果点铺、西市正街的绸缎庄子与酒楼、东市正街的玉玩铺等房契,还有南郊周庄的那千亩良田的田契一起取来给我。”
侍卫领命去后。
面对陈安宁询问的眼神,谢珣解释:“五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广陵王府没有这么多现银,只能折算成商铺与田产给你。不过你放心,这些商铺加田产合起来,市值远远不止五百万两白银。”
陈安宁点头,“可以。”
谢珣勾一勾嘴角,“马上就要成为大富翁了,说说看,有何感想?”
陈安宁睨他两眼,冷冰冰道:“五年的卖身契换来的,你想让我有什么感想?”
谢珣心虚地摸一摸鼻子后,怕她看出门道,赶紧转移话题道:“打算何时搬家?”
陈安宁再次睨他两眼,“有事就说,少给我拐弯抹角。”
“也没什么大事,”谢珣避重就轻道,“商铺过手给你后,总要安排管事与你汇报一下当前的财务与经营状况。”
陈安宁知道皇权时代,帝王都是一言九鼎。但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谢珣在向皇上讨要赐婚圣旨之时,已经提前说明了五年之期一事,因而秉持着拿了钱就要好好办事的态度说道:“不着急,你先说说案子的事。”
谢珣暗暗松上一口气,将进入暗室后发生的种种,事无巨细地同她说了一遍。
至于谎言会不会被拆穿,管他呢,能拖一天是一天。
陈安宁没有料到陈子苓的算计,竟然还能牵扯出少男、少女失踪案的线索。
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指尖轻点着茶案,微微沉思片刻,她问道:“宋福的父亲是……”
谢珣接口:“太仆寺少卿。太仆寺主要负责牧养军马事宜。你也知道,冷兵器时代,军马是最重要的作战工具。所以太仆寺属于国家级的保密单位,太仆寺所养的马匹数是不得为外人所知的。”
陈安宁扬眉,“也就是说,宋福的父亲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谢珣点头,“可以这样说。”
“难怪迫害的对象都是平民百姓的子女。”以皇上对他的信任以及他所处位置的重要性,就算事发,说不定也获不了多大的罪。陈安宁冷笑两声,颇是嘲讽地说道,“宋福的父亲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你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查他,算不算是大义灭亲?”
“算!”谢珣调笑,“所以,为了预防我徇私枉法,就请你辛苦一些,多多监督一二。”
陈安宁似笑非笑:“监督可以,得给钱。”
谢珣迅速转开话题:“吃饭!”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
饭过后。
陈安宁看着他的双眼:“如果查到最后,少男、少女失踪案的主谋就是宋福父子,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