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走过来,跟着她一起看着楼下道:“是在夸我,还是在嘲讽我?”
陈安宁扔了断桌子腿,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展开,有一下没一下的边扇边道:“你觉得是夸就是在夸,你觉得是嘲讽就是嘲讽。”
燕春楼的掌柜、胡姬和龟奴都被侍卫们带走了。
但来燕春楼寻欢作乐的人,都还被强行留着。
这些寻欢作乐的人,有公子哥,有商贩,有文人学子,此刻被赶在一团,都叽叽喳喳地表达着不满。
“行了,都别吵了!”徐瓒站在平常用作唱曲的舞台上,高声嚷嚷道,“给我排好队,挨个过来录个口供,确定与燕春楼掌柜不是同谋后,才可以离开!谁要敢妄图强闯,大棒伺候!”
寻欢作乐的人不肯听。
直到侍卫抽出刀剑逼近,才闹哄哄地排起了队。
等到他们排好,徐瓒眼珠骨碌碌地转上两圈后,抬头朝着楼上叫骂道:“楼上两个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下来排队!”
陈安宁轻笑两声,摇着折扇下了楼。
谢珣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在队伍最后面排好队后,立刻有好事的公子哥搭话道:“两位刚来京城?”
谢珣抢在陈安宁之前,懒洋洋地接话道:“怎么看出来的?”
搭话的公子哥自得的甩一甩额前的碎发,“本公子虽然干啥啥不行,认人却是第一流。这京城里的权贵士家公子、小姐,就没有我文宝林不认识的。”
陈安宁有意嗤笑:“都认识,怎么不知道我们是谁?”
“因为你们刚来京城,且绝不超过三日!”叫文宝林的公子无比肯定地说道,“听刚才那位徐五公子在楼上的吆喝,你们之间一定认识。让我猜一猜,你们应该是徐五公主外祖那边的人吧?”
陈安宁和谢珣都没说话,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文宝林见状,不由得意抬一抬下巴后,又殷切道:“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或是喝个茶怎么样?”
谢珣断然拒绝:“没空!”
陈安宁配合:“休想向我们打探消息!”
“话可不能这样说,”文宝林理所当然地说道,“出门在外,就得靠朋友。我向你们打探消息,你们也可以向我打探消息嘛,这叫消息共享。”
“你能知道什么?”陈安宁不屑。
“我能知道……”文宝林扫一眼前后左右竖着耳朵偷听的人,轻咳两声,走过来压着声道,“京城里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陈安宁轻嗤:“吹牛谁不会?”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我打探消息的速度!”文宝林哼道,“别的就不说了,我就说件前两日的事,算是小试牛刀,给你们开开眼!”
陈安宁轻蔑地看着他。
文宝林的好胜心一下被激发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但以徐五公子与那位的交情,肯定知道。所以是不是吹牛,你们回头一问便知。”
陈安宁无所谓道:“那你且说说看!”
文宝林凑过来,挨着两人压着声道:“大理寺卿谢大人知道吧?皇上前两日给他赐婚了!知道赐婚的对象是谁不?说来你们不信,是陈家那位二小姐。”
“那位二小姐,可是大有来头之人。”
谢珣瞥一眼陈安宁,似笑非笑道:“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