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小姐看着她:“不知陈二小姐会琴棋书画的哪一样?”
陈安宁道:“你想跟我比试?”
“比试谈不上。”紫衣小姐矜持道,“但陈二小姐若是愿意,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
陈安宁按着同昌郡主的手,问道:“你打算怎么指点我?”
“那得先看看你的水准如何,”紫衣小姐看一眼湖心的舞台,“不若你先上去展示一番,不知敢与不敢?”
“你既想指点我,”陈安宁平静道,“总也要让我看看你的水准,不若就你先上去展示吧。”
“也行。”紫衣小姐大方地应承下来后,转身便朝着湖心舞台去了。
她也不怕陈安宁反悔。
反正跟她一起赏玩的有六七个小姐。
她要反悔,话传出去,丢人的是她。
“是国子监司业孟岗的四女儿孟筝,今年已经十九了。”看着她的背影,同昌郡主低声介绍,“听说她很是倾慕谢世子,为谢世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定亲,但谢世子似乎看不上她。我猜她这样挑衅你,是有意为之。目的嘛,可能是为了引起谢世子的关注,也有可能是嫉恨你能嫁入广陵王府。”
陈安宁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
同昌郡主又扫一眼并未跟着孟筝离开的那群小姐,再次低声道:“孟四小姐素有才女之称,你……要当心了。”
陈安宁应好。
孟筝很快就上了场。
她也无愧才女之名。
散在各处玩耍的小姐们看到她,立刻朝着湖岸围过来。
而一直未曾离开的那群小姐见到这盛况,当即互看一眼后,有三人悄然朝着各处散去。
同昌郡主一直注意着她们的动向。
看到此举,当即冷哼一声。
陈安宁没有安抚她。
因为实力这个东西,用事实证明永远比嘴上说要来得直观。
孟筝没有急着表演,而是指挥着一众婢女又是摆琴,又是调筝,还有试笛、挑琵琶、选墨、弄纸等等。
显然,她是打算方位的展示一遍。
近两盏茶过去。
湖岸围过来的小姐越来越多。
而经过那几个悄然离开的小姐宣传,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从那些时不时望过来的视线,陈安宁感知到了她们的幸灾乐祸。
“开始了。”不知谁说了一句,紧接着,琴声便响了起来。
弹的是高山流水。
陈安宁静听片刻后,忍不住点一点头:不愧是才女,果然有两把刷子,比先前那个徐五小姐调得要悦耳许多。
“难怪我母亲让我学一学她。”同昌郡主低叹。
弹完琴。
孟筝又坐到了古筝前。
弹的还是高山流水。
有意思。
陈安宁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古筝结束,又是琵琶,不出意外,同样是高山流水。
接着笛子依旧是。
结束后,她起身朝着陈安宁的方向揖手一礼。紧接着,她站到书案前,从容地磨好墨,一气呵成地写下高山流水四个字后,又迅速站到旁边的白纸前,画了一幅高山流水的画。
完成后。
她就着婢女端来的铜盆净过手,而后离开湖心舞台,走到陈安宁的跟前,淡声道:“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