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橙,荷叶飘晃。</p>
獭獭开立足塘石,顶颗蓝鼻头,竖起一根爪趾,环转一周,向水兽大将展现自己的英勇事迹。</p>
一个呼吸,就差一个呼吸。</p>
铜牌到手。</p>
小江獭双爪合十,目露崇拜,将獭獭开的蓝鼻头视作强大象征。</p>
大河狸对獭獭开拿什么牌子不感兴趣,金银铜的,以前大泽里时常捡到,收集一堆,它拍拍尾巴,抱住方木块上下打量,琢磨从哪开啃。</p>
肥鲶鱼双目放光,大为心动,欲争夺最强之名。</p>
暗瞥一眼爬出围墙阴影,追晒太阳的“不能动”。</p>
此獠大奸似忠,满嘴谗言,比内侍阿威更为可恶!</p>
竟再一次领先自己,接受天神点化!</p>
若是自己夺得最强名号,必能领先,教天神另眼相看!</p>
奈何无手无脚,无法上岸摸柱。</p>
错失好大机缘!</p>
肥鲶鱼唉声叹气,须子卷出塘石缝隙间的蒲公英,吹成秃秆。</p>
忧愁淡淡。</p>
随风飘散。</p>
“摸一摸柱子,拿玉牌子?”</p>
老蛤蟆蹲坐圆石,挤出圆肚,陷入沉思。</p>
“玉牌子,价值几何?”</p>
獭獭开愣住,爪子揪住胡须使劲回忆。</p>
排队时,记得村民们有言语讨论。</p>
貌似。</p>
几万两?</p>
“几万两!”</p>
老蛤蟆大惊,忙掰动爪蹼。</p>
“梁卿说,一条宝鱼小一千两,一块玉牌几万两,价值几十条宝鱼?”</p>
自己抓得好几天!</p>
“柱子在哪?速速领路!”</p>
……</p>
江淮河畔,流光舟上。</p>
“时间差不多了。”</p>
张煦遥望天色。</p>
比斗相约傍晚时分,眼下大约申时末,酉时初,该去提前拜访。</p>
下人前去传话。</p>
三艘流光舟上,陆续有人从舱室中走出,集合甲板,金银铜牌者皆有。</p>
马少白,解雁,裴云坤……金牌。</p>
边元冲、翟云骕……银牌。</p>
林彦江……铜牌。</p>
林林总总大几十号人!</p>
一府之地,个别金牌,少数银牌,十数乃至数十铜牌。</p>
汇总下来其实是一個不小数字,在场的甚至远非全部,仅是对比斗相对感兴趣的那部分。</p>
张煦振臂一挥。</p>
“走!”</p>
杨府。</p>
张煦,杨东雄,两位大武师相聚厅堂,闲聊攀谈,交流心得。</p>
许氏早作准备,派人去打捞井中凉冻过的西瓜,切好招待客人,让众人不必拘束。</p>
花园,演武场,庭院,随意闲逛。</p>
别院。</p>
陆刚,徐子帅帮忙规整演武场黄土地,撒入固化剂,用木槌大力夯实。</p>
“怎么来那么多人?”</p>
徐子帅拭去汗水,手拄锤柄,抬眼望进进出出的人群,他没想到师弟的一场比斗会吸引到那么多人来。</p>
陆刚淡定道:“宗师种子常有,而宗师不常有,即便以一府一宗师算,按越王路线,沿途州府不少,上船人自然比咱们想象的要多得多。”</p>
“金牌是宗师种子,玉牌岂不是武圣种子?”</p>
陆刚不置可否。</p>
从越王态度上推测,自己小师弟保宗师,望武圣不会有假。</p>
世孙师父不是谁都能当的。</p>
“我早说阿水有武圣之姿。”徐子帅洋洋得意,“日后说不得能封个江淮王?”</p>
“快些干活吧,张大武师来,阿水和关从简不会太慢。”陆刚抓起锤柄,转手挥锤。</p>
日光渐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