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徐麟追问。

翠玉鸣鸾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不想回去！”

徐麟盯着她看，一直在看！

仿佛要看穿翠玉鸣鸾整个人的内心一样。

最后，徐麟沉吟道：“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或者说你的内心在恐惧，在害怕！”

“害怕终有一日你的身份不被世人所接纳，你在恐惧自己是一个异类！”

“不，不是这样的！”

翠玉鸣鸾娇躯颤抖着，跪在了徐麟面前。

徐麟半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脑袋：“哎，何必因为内心的恐惧，而不敢直面内心的根源所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收获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你也应该找到了自己的收获才是！”

“帝君，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下去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异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用你多说，我也知道！”

不知何时，再一次抬头看向徐麟的翠玉鸣鸾。

蓝色的眸子已经被红色取而代之。

属于她的两种人格，随意切换。

两种颜色，代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

徐麟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他不会试图去怜悯任何人。

与其去怜悯别人，假惺惺的模样。

不如实际行动，做出一些真正能够帮到她的举动。

从理性上来说，徐麟应该杀死她。

毕竟，李慕尘死后，翠玉鸣鸾就自动接替了李慕尘的地位，遭到了同化的翠玉鸣鸾。

在金晨曦的争夺之中，占据了主导权。

这一刻，她变成了真正最完整的金晨曦。

金晨曦！

这种生物，只要被金色液体感染后，都可以被称之为金晨曦。

而这种关系类似于眷属的地位，大鱼吃小鱼。

谁占据的金晨曦越多，谁就是老大。

互相争夺，互相吞噬！

环环相扣！

如果李慕尘没有死，那么翠玉鸣鸾在失去了徐麟的庇佑下，一旦接近某个范围，比如来到沐天城就会被李慕尘同化。

因为在这之前，翠玉鸣鸾只是被金晨曦的一些稀释体感染，她占据的成分并不多。

只能算是金晨曦的一个卒。

而李慕尘是属于金晨曦的将。

将统领卒，天经地义。

将一死，而那个卒就能顺势而上，取而代之。

这种更替，无法拒绝也无法逃离。

此刻的翠玉鸣鸾早已经不是翠玉鸣鸾了。

蓝眼和红眼，区分开来。

不同点，蓝眼继承了翠玉鸣鸾的记忆，红眼是新诞生的人格，类似于婴儿一样。

共同点，两个都是金晨曦，都是圈外生物。

“帝君，圈外生物真的是罪该万死，十恶不赦的吗？”

翠玉鸣鸾情绪低落，喃喃自语道：“李慕尘的前车之鉴我已经看见了，与其有一天会死在其他人手里，倒不如死在你的手上！”

眼看她闭目等死的模样。

徐麟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想要杀你，又何必要救你！”

“你，不杀我？”

翠玉鸣鸾愕然，反问道：“可我不是圈外生物吗？”

徐麟摇头：“圈外生物难道就该死吗，我认为世间万物存在即是合理，就犹如人和妖一样，善恶不由种族而定，就连圈外生物也有好有坏！”

顿了顿，徐麟从另外一方面述说道，“不可否认一点，圈外目前的确是圈内的敌人！”

“这种情况也许要持续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从我角度出发，我并不希望你去死！”

前面说了这么多，翠玉鸣鸾都云里雾里。

但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她内心一震。

帝君，不希望她死？

那她就不死好了。

简简单单一个态度，翠玉鸣鸾就再次恢复了正常时候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徐麟，不禁问道：“你不担心有一天，如果有人知道了你和圈外生物勾结，会遭到连累吗？”

徐麟没有回答，而是重重敲了一下翠玉鸣鸾的额头，“你觉得我会担心这种事情？”

“我是谁？我可是北山帝君。”

“我的规矩，谁敢不听，我就一巴掌抽死它，不管那个人是人还是妖！”

夕阳下，二人身影一前一后，渐行渐远，寸步不离跟在后面的翠玉鸣鸾满脸雀跃，内心早已经是崇拜至极。

在沐天城事件结束不久后，北山帝君名震天下，世人这才知道有着一位帝君凌驾在天君之上。

天君之上是帝君，帝君更在北山前！

之后人们为了更好区分北山帝君和北山妖帝，于是人妖共尊他为……

岩王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