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某姓名,也只在鄜延军小有名气,放到整个西军,不过是一无名小卒!与令尊当年名声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放在整个大宋军伍、天下世间,更是微如尘埃,不足挂齿!
青史留名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赵莽抹抹嘴,正色道:“真金自有发光日,小弟相信终有一日,韩大哥定会名扬四海,为后世万代所敬仰!”
韩世忠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抱拳道:“多谢赵兄弟吉言!只希望日后,韩某不会令你失望!”
吴长顺咽咽唾沫,看看赵莽,又看看韩世忠,抱拳道:“俺和赵兄弟想的一样!”
韩世忠仰头喟然长叹,心中郁结之气消散不少:“能结识你二人,实乃韩某平生之幸!”
赵莽笑道:“昨夜之事,二位哥哥明明可以撒手不管,却还是冒险相救,如此高义,小弟敬佩万分!
能结识二位哥哥,才是小弟此行最大幸运!”
韩世忠笑道:“你父子杭州重逢,摩尼教和宋江作乱之事,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还是插足其中,这说明什么?”
赵莽眨巴眼:“说明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韩世忠放声大笑:“都是一群把是否善恶、仁信恩义当回事的蠢蛋!
某可以对刘光世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当奴才把他伺候周到,凭借刘氏在朝中人脉,如今又岂止一个小小部将?
你父子既已保全性命,摩尼教作乱与你们何干?
鲁达生死与你们何干?
余杭故人又与你们何干?
你们明明可以走,可以躲,却还是选择留下,跳进这臭不可闻的粪池里
韩某与你们,难道不是天下最愚蠢之人?”
吴长顺哈哈大笑:“蠢!真他娘的又贱又蠢!”
赵莽撇撇嘴:“事在人为,求一份心安,足矣!”
韩世忠凝目远眺天边彩霞,喃喃道:“说的不错,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愿,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三人各自沉默,任凭清晨微凉山风吹拂。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过了会,韩世忠问。
赵莽想了想,“黄金之事,张苑张帅守只怕还不知,我想进城,尽快让张帅守知晓此事!
事关剿灭摩尼教作乱,那些巨额赃物又全是搜刮两浙百姓而来,张帅守应该不会放任刘光世胡作非为!”
韩世忠点点头道:“张帅守为官尚算清正,和刘光世也无利益纠葛,知晓事情原委,应该能做出妥当处置。
没有州衙和帅司支持,依靠我们几个,斗不过刘光世和摩尼教,何况还有一个阴毒如蛇蝎的宋江。”
赵莽道:“可刘光世派兵四处搜查,我们如何安然进城?”
韩世忠笑道:“进城简单,某来想办法!”
吴长顺拍胸脯道:“即便除职,韩部将与俺也有不少相熟之人,卖个面子不成问题!”
赵莽遂放心,看向不远处山坡,赵佗还在整理坟茔,心里不免暗暗叹息。
鲁达枉死,还是死在他心心念念的公明哥哥手里。
这才是让赵佗最难以接受的,老爹面上沉默,心里一定悲痛万分。
“宋黑三!”赵莽在心里默念,攥紧拳头。
那贼厮心肠之歹毒,不亚于方毫。
昨夜撞见他谋害鲁达,那贼厮早晚会想办法,杀他父子灭口。
若有机会,定要斩下贼厮狗头,祭奠鲁达,不留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