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郎才的叹息声音。
陆宁两人一脸惊愕。
但两个牢房之间有一道墙体,看不到康郎才。
“康郎才,你听谁说的?”
周浩比陆宁还惊奇,站起来走到铁栅栏边问道。
隔壁康郎才叹息一声,小声道:“周哥应该知道老头是怎么进来的,呵呵,我康郎才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贪污赈灾白银?”
“老头进来前是户部主事,周哥应该清楚,秦忠没有入阁前是什么身份吧?”
“户部尚书。”周浩沉眉道:“这与太子被害有关系吗?”
“没太大关系。”
隔壁康郎才摇头,幽幽说道:“五年前,老头与张举明张大人得陛下赏识,同时要晋升,老头晋升户部郎中,张举明大人要晋升刑部侍郎。”
“秦忠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其实我是没资格的,是沾了张举明大人的光。”
“那晚去秦府,酒席至半,张举明气的拂袖而去。”
“这把老头整懵了,是走是留啊?”
“等一下,张举明张大人为什么气的拂袖而去?”周浩开口。
陆宁不知道张举明是谁,走出牢房,看着倚在铁栅栏上的康郎才。
康郎才叹息一声道:“秦忠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在陛下面前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陛下让他吃屎,他都毫不犹豫。”
“但此人,大奸似忠。”
“那晚叫我们去,酒至半酣时,秦忠似有意提起自太子薨后,陛下至今膝下无子嗣。”
“这种事情,哪能私下议论,还是叫上老头和张举明大人,若传出去结党营私是小事,议论皇家国事,是要掉脑袋的。”
“张举明大人生性耿直,一听秦忠有弦外之音,当即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可老头我不同啊,我户部主事,还得仰仗秦忠呢,心里虽有些不爽,但面上笑着点头。”
“后来是秦忠大儿子秦晖喝多说漏嘴,说太子若不是被人害死……接着秦忠冷哼一声,那秦晖连忙说自己喝多了胡说八道。”
“由此可见,太子怎么薨的,秦忠是知道的,但这么多年,陛下一直没有查出太子薨的原因,不是吗?”
“秦忠若真忠心,为何不告诉陛下?”
陆宁皱起眉头,听了个虎头蛇尾,不由冷声道:“你就是因为这事进来的?”
康郎才点头:“那晚回去后,老头并没有表态,晋升一事也迟迟没有下来,不出一月,老头就被人扣上贪污赈灾、草菅人命等帽子……”
说着,康郎才气的直捶铁栅栏。
“那你怎么不如实交代?”陆宁皱眉。
“呵呵,陆小哥是第一次当官,不知道官场的险恶,老头为什么到现在没事,家里人也没事,就是因为我啥都没说,否则早被秦忠弄死了。”
康郎才摇头一笑。
让陆宁不由想到前世一句流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但你康大人啥也不说,看这样子也是要牢底坐穿啊。
“那张大人呢?”陆宁想了下问道。
他不记得天牢一层有一個叫张举明的犯人。
“人家张大人有刑部尚书力保,老头我没背景啊!”康郎才叹息一声,朝着草堆上坐去。
陆宁心中还有疑问,四下看一眼小声道:“就算如此,陛下可以继续生啊,夜夜努力,怎么会生不出太子来?”
这话,问住了周浩和康郎才,两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宁心中闪过一个荒唐念头,难道陛下不举?
不可能,明武帝参加过云鹿战役,说明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举!
再说上午还传来齐贵妃有身孕……
忽然,陆宁眸子一亮。
他记得大哥说过,四十年前的云鹿战役。
寇世泽原本是保护明武帝,但后来去当了开路先锋。
为此明武帝遭到袭击,受伤不轻。
该不会是伤到了命脉吧?
若真如此,后面能生下两个公主,也算牛了!
“咳咳……今晚我可没来过啊!”
陆宁转身把周浩牢门锁住后,轻咳一声离开了。
接下来两天。
陆宁没事转转刑房,又转转牢房。
自从袁五劫狱后,甲乙丙丁四区狱卒懒散状态好很多,锻炼的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