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典籍宫内,风允派人回百越后,就拿出地图,观看扬粤四周。
“扬粤,其西为几个小国,隔开了荆楚之地。”
“其南为南越之地和闽越之地……这同时也是百越国的目标。”
“而北就是几个受其侵扰的周礼之国,有着大周在上,他不会擅动。”
“其东就是我彭蠡泽诸国。”
“若我是扬粤国君,观这地图,必定会以百越为跳板,既可东攻邗、桐等国,也可南攻南越与闽越之地,甚至还能一谋禹越与吴。”
这也是风允让瑶地严防死守的缘故。
瑶地驻军,本只是为引起扬粤的防备,让彭蠡泽诸国骚乱警惕,给了百越国结盟的机会,但何尝不是给了扬粤入侵百越的借口呢。
“扬粤……不应该才是。”
这几日从细作传来的情报中,扬粤调兵遣将的频率越来越高,隐隐有示威的意味。
不过其目标不是百越,而是英方。
“真的是要攻英方吗?”
这瞒天过海得过于粗糙了,风允一眼识破。
“若真的是欲对英方下手,何须在百越西南的九岭山周围暗中扎寨呢。”
风允对这在百越西南的幕阜山与九岭山十分关注,此二山是他安排冬猎的地方,一是为百越狩猎食物,二就是按照防备扬粤从此二处翻山而来,背后袭击百越。
“不过还好,只是驻扎,并未踏入百越边界。”
还有时间,让他去和扬粤说盟。
虽说两国有利益争端,但其扬粤与荆楚的争端更大,这扬粤也在警惕荆楚。
“衍。收拾行李,明日我们出发去扬粤。”
“诺。”
……
翌日,大雪纷纷,如同鹅毛飞舞。
风允抬头望天,其高处灰蒙蒙一片,看不见日,而低处还未反应,就已经被冰冷的绒雪打湿了脸颊。
就是穿上兽皮大氅,依旧寒冷。
“风君,这大雪天,马儿走不动啊!”有护卫驱使马儿,但马儿不走。
见此,风允微微蹙眉。
再留一两日也可,但风允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十日了,按理说屈原也该再次出使,来与我说那结盟之事。”
即使是不成,其也要前来告知才符合礼节啊。
荆楚在如何,也是被楚国掌控,楚国乃是周礼子爵,不管准不准周,其自己的习俗文明,也是有的,不该如此。
见到风允蹙眉,蛮娃骑着巨熊上前。
“来,把缰绳栓在熊上,马儿在后面跟着。”
巨熊蛮叫,似在不满。
冬日本是它休眠之日,能醒来本就不易。
可当蛮娃的拳头抵在巨熊身上时,作为御兽,它又只能屈服于蛮娃。
见此,风允道:“少几个人跟着也行,去扬粤也并非征战。”
“不可,我等要护卫风君。”
风允上车,闻声,笑道:“各自安好才行,那扬粤想留我,岂是容易的。”
但看到这些从百越护卫脸上的坚定,风允这才想到,这些人是他在治水时也依旧支持他的义士,怎么会因为扬粤危险而退呢。
“走吧。”
风雪不让,那风允就以异术开路。
未济之术,风雪不落于一行人之顶。
既济之术,前路厚重积雪不断垮塌。
如此,也让车外的护卫少了些寒意,易于行之。
车内,风允无事,就观望在百越巫一那得到的农咒,一路上沉浸其中。
在瑶地祈福时得到了女娲所赐的允咒,让风允得到以诺天地,天地以诺之术,召黄山之灵,借用其力量,这才不出意外地解决了风泽之患。
“允咒之力,能召之女娲伏羲持规矩异相,方才能让我结几国气运为契,其力量强大,非一般术法能比。”
“这农咒出于神农氏,那时天地无字,唯有符咒图腾,其承载了兴亡一地之力。”
这也是风允如此重视农咒的缘故。
咒,比之篆文,更为凝练,古老,是传承大贤之道的载体。
一咒可比一书。
“咯吱咯吱……”
山道难行,风雪甚大,随着前往扬粤,这周礼之国的年也越发地近了。
“扬粤并无出兵英方的打算。”风允望着白茫茫的山道,呼出一口雾气。
“同时也无侵占百越的想法。”
此时扬粤不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出兵时机,当然,一切还需防备。
“风君,前面就是扬粤军营。”
马车停下。
“不必停。”
“诺。”
“咯吱咯吱……”
临近军营,马车周围的护卫都将手放在了百越刀柄上,以护风允。
箭塔之上,锐利的光微微一闪。
是弓箭!
“止道!”扬粤军营内,一声猛呼!
风允闻之,其发髻的青枝上,涌出一道青光。
青光入天,化作一图!
其图上,《共戚策》之言流转华光,在其四角,可见四枚相印。
文气爆发,化作一个个篆文,每一个篆文都带着四国气运。
“嗷!”百越气运化作滔天黑虎,猛冲而下。
邗国气运化作一把长戈,其上隐隐有旦字。
英方与桐国同宗,皆是皋陶之后,皋陶以神兽獬豸治狱,遂其桐国气运为兽耳,以辨善恶,英方为兽爪,以惩恶行……
“嗡!”
四国气运下,扬粤气运也不甘示弱,化作一……一朵青铜草花?
虽看是草花,但其花草之下,满是铜矿火焰,沸腾而出,化作无数兵甲武器抵挡风允的四国气运。
扬粤气运被压!
“让…让行!”
“王有令,让行!”
王令在手,乃是一块青铜物件,风允还未看清,那甲兵就收起信物,而天空中的扬粤气运也缓缓退去。
风允见势,也收了四国气运。
四国,其国力相加,足足有七十多万民,兵甲无数。
此时大势压来,这扬粤也惦念几分,能否突破风允的风泽之盟。
“走。”
马车行进,直穿军营,之后无一民敢来侵犯。
马车内,邹衍呼出一口气,方才实在是太过……
“夫子,这是不是太危险了,我们就这样前往扬粤都城?”
风允一笑。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是未曾宣战呢?”
杀死使节有什么用,还徒得个无德残暴之名。
这扬粤虽是蛮夷不尊周礼,可与周礼之国打交道多了,也清楚其中的道道。
何况风允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方才,若是四国气运压不过扬粤,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这扬粤之地,似乎有人在教啊。”
风允思考放在扬粤军营所在的位置,随即拉开车帘,以五行望气术观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