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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师徒三人被领到一个偏殿内。
王芒率先认出端坐在正中的郎国皇帝,郎皇也一眼认出了王芒。
郎皇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似还再恼怒王芒对他的羞辱。
堂堂一个皇帝被一个乡野村夫三番两次逮着威胁,皇帝的威严丢尽了……
郎皇身旁站立一人,王芒对李惟说:“那人就是挡住我进入皇帝寝宫的人。”
李惟看向那人,那人头顶处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气息。
“先天之气”,李惟稍显惊讶,“大内深宫内竟然存在先天修士。”
惊讶之余,李惟很快释然,心念一动,放出灵识查探那人,发现此人虽步入先天,却是气息驳杂不堪,气血紊乱……
李惟心道,这先天境的修士虽境界有了,真正的实力就稍稍比高阶武者强了一丢丢。
怪不得先前不能制服王芒。
王芒看向那人,战意燃起,正要上前邀那人出去再打一架。
李惟制止住王芒,命他先忍住。
……
三人立于殿前,没有向皇帝行跪拜之礼。
良久,郎皇干咳两声,“殿下三人,可知我郎朝律例,你们,你们岂有不行跪拜大礼……”
李惟上前一步,道:“别整那些没用的了,你让我们过来,无非就是有求于我们,架子端这么高干啥,有话直说不好嘛,非得拐弯抹角!”
郎皇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想发作却又强行憋了回去。
他看看王芒,又瞅瞅李惟,心里犯嘀咕,这王芒都那般不讲规矩,方才又听得他师父的惊人话语,怕不是这位师父会更加不讲规矩吧……
郎皇看向身旁之人,那人回复他一个眼神。
郎皇心领神会。
他开口道:“李高人乃世外之人,本领高强,我郎朝向来尚武,以武力为尊,那些俗世虚礼就不必在乎了……”
郎皇成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
“李高人”,郎皇道,“此次邀你等前来,是为了分析当下形势,现如今,苍月教来势汹汹……我郎朝子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遥闻李高人两位高徒皆在极短的时间内晋升到了高阶武者……既同为我郎朝子民,当应挺身而出,抗击苍月……”
郎皇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这一大堆话,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林路开口:“我林家已是尽力,放眼整个郎国,除了我林家所在的清河镇没有被那苍月教控制外,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清河镇来。”
郎皇道:“想必在月余前,你林家已是收到密旨,孤欲要你林家一路北上,可你林家却是违背旨意,竟然拥兵自重,以你林家为中心,以清河镇为据点,不仅没有北上的意图,反倒是使你林家的势力范围越扩越大……”
顿了顿,郎皇继续说:“现如今是多事之秋,孤的皇城岌岌可危,而你林家又大肆招募兵士,再加之你林府多年积累起来的雄厚财力……你林府所作所为难免不会让孤认为林府没有……”
林路听此,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竟使得郎皇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咳咳”,郎皇拂面以饰尴尬,“林府难免会让孤的威严尽失、颜面扫地……”
“我林家是不得已而为之”,林路说,“我林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试想,苍月势大,就连皇上你坐不住了,何况我们林家只是一个商人世家。至于皇上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林家会趁乱犯上……”
林路象征性地向郎皇拱手以礼,“我林家的基业不能有失。另外,我父亲林栋已带领大队人马往皇城而来,以解皇上之忧。”
郎皇听后,本就不开心的脸上又多出几分忧虑,“林府可是有什么要求?”
林路道:“我林家的诉求很简单,待苍月覆灭,只须皇上特许我林家能在郎朝境经商的商令!”
“孤若许你林家高官厚禄,岂不是比那商令好上万倍?”
林路摇摇头,“高官厚禄对于我来说并不吃香,我所追求的是无上大道。”
郎皇不禁又问,“追求无上大道很烧钱吗?”
林路皱眉,“皇上,你问的太多了……”
郎皇老脸一黑,不好发作,“林路,你今日所说,凭何保真?”
林路气势外放,一时间殿内威压重重,郎皇身旁之人支起一道光幕,堪堪把郎皇罩住……
“就凭我的实力!”
林路收回气势,郎皇淡淡道:“罢了,待苍月覆灭,孤定会让林家生意遍及我郎国境!”
……
郎皇看了看李惟身后的王芒,一阵头疼,“王芒,你先前三番两次偷入孤寝宫,念你大孝,孤不计较,撤去对你的通缉。然,你的这般不计后果的行为把整个郎国的风气带歪了,那些个刁民都以你榜样,想法设法潜入皇宫……让孤夜不敢寐……”
“人人都把孤的皇宫当做随意进出的集市了,孤的威严被你毁了……”
王芒说:“皇上,那些人为什么会学我,你反思过自己吗,就拿我来说,你许诺为我更改律例,你做到了吗?”
郎皇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是怒是喜。
王芒说:“我只不过是开了个先河而已,至于后面如何,完取决于你!”
“取决我?”
王芒道:“皇上,你久居高位,体会不到百姓疾苦。哪怕你给百姓们稍稍好处,你也不会处于这般境地。”
郎皇陷入沉思,一个多月以来,苍月势头极大,所过之处,官兵消极抵抗,高官落荒而逃,百姓却是开门相迎……
这些百姓还是我郎朝子民吗?
郎朝子民会做出这般反叛行为?
郎皇深深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看着郎皇还是一脸执迷不悟的样子,李惟心里冷笑,都兵临城下了,还在维护你那所谓的至高权利地位。
这郎皇的皇帝生涯大抵是快结束了!
……
“李高人”,郎皇说,“今日让你三人过来,是想让高人你的两位高徒坐镇皇城,保护我郎国神器不丢……”
李惟淡淡道:“好说,好说,区区一个苍月教而已!”
郎皇眼前一亮,“那就有劳李高人了!”
李惟道:“现今形势,苍月教已把部人马驻扎在海山关前,但他们却是围而不攻……”
“如今形势正是如李高人所说,那苍月教众整日如同木桩般围于海山关前,我朝将士冲杀,却被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来,那苍月当真是邪门的很。”
李惟说:“苍月以圆月为信仰,夜间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实力,且他们之间等级森严,完听命于上一级舵主,现苍月主力部聚集,只待苍月总舵主一声令下,届时苍月教众将如海啸般攻破海山关,直逼皇宫……”
郎皇明显着急了,“李高人,有何退敌良策?”
李惟说:“让将士们昼伏夜出,夜间加强戒备。”
郎皇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就等苍月大舵主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