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灾,中原王朝的君主,哪怕只是为了做样子,也会做一些反思,抚恤,抚民的行为,似宋朝那种软骨头,多半就要发一份罪已诏,同时承诺芸芸,自此将事情擦过去。
像明朝那边放任,前线直接动兵开战,反倒是少的。
可在草原,行事逻辑则颠倒过来,颇有一种……上苍发怒,罪民已死,为了上苍的荣耀,我将用战争的方式给上苍带来辉煌……看似很扯,但市场极大。
“乱就乱吧,悬而未决的感觉才是最糟心的!”
“的确,打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打不打的情况,你都不知道怎么做,草原不似我们,他们才不会在乎什么师出有名,师出无名,每逢开战犹如开赌,盘内盘外招不断,并且招招攻你下三路!”
“眼下这气候,真打起来,咱们不带你怕的!”
众人嬉笑道,心里显然是没把草原人放在心里。
“骑射结束了,出去转转,一炷香之后在来?”
冬!
响螺炸响,黄安拍案而起,不等人回应直接沿着一旁雪梯走了出去。
冰宫温度相较于外界高,可人坐的位置终究远离火源,短坐还行,长坐是真的折磨人。
“走怎么干嘛,钱呢!”
“别走,先把钱掏了啊!”
翘着已经快消失在出口的黄安,多位参赌人员纷纷追了过去,哪还有半点方才忧国忧民的姿态。
“你们,平日都怎么玩的吗?”方程起身笑道。
“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嘴炮,小才不断,大才没有,不过就人品而言,刚才那几位都不错,至少我们兄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群人单个难以成事,集群就要开谁来带,以先生之才来带他们绝对是够了,不过尤先克,夏恒,两人需要关注一下!”
这帮子勋贵二代,没料到方程年不过跑玄武河来,方程一行四人也不曾想到行踪被暴露,被人请上台。
刚才的介绍,介绍的仓促,很多话不能说,也容不得说。
李家兄弟,这不给自己找补起来了。
“夏恒?”
“夏恒,中山夏氏之后,三房嫡出,这一身份在这群人算不了什么,但这种做事有点疯,和商钟那种不一样,他眼里没人命!”
方程微微皱眉,“没人命?”
“对,就是没人命,不仅视别人,同样也视自己的!”李延庭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有些打颤。
“还能这样?”
“他应该不是黄安拉来的,不过既然来了也别拒绝,带着一起玩指不定有奇效!”李延年看向小虎,“小虎,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不就是血屠嘛,六岁的时候兄长为了护他,死在女真人的铁骑下,没从军就该带着家丁杀进草原报复,从军第四年就因为其干的太过火,被人调来京城丢了一个闲职养着!”小虎开口道。
“草原是可恨,但不能像他那么杀,当年的事情出现后,若是不把他调离边境,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这几年被夏家按着读书,身上多了几分书卷气,可谁能断定,这家伙什么再来一场大的!”李延庭满脸戒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