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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衍发了高烧。
当天夜里,便请来了大夫为他诊治。
二老焦急站在床侧,不时便会问大夫情况如何。
动静实在太大,不出半个时辰,沈秀兰都被吵醒,急步往这边过来了。
到底是嫂子身份,凑近了也太合适,她便远远站在门口的位置。
小小的西厢房,被围得水泄不通。
沈秀兰看向苏虞意,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问了从外面端药进来的摘夏。
“时衍这是怎么了?”
摘夏并不知道其中渊源,只当做沈秀兰作为长嫂,正常关心自家姑爷,便好心解释道:“前几日赶路的时候,在道上遇到一伙劫匪,姑爷受了些伤,一直没医治,今日又淋了些雨,伤口发炎,这才引发了高热。”
沈秀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眉间笼罩的愁容,更添了几分。
苏虞意看在眼底,对于谢时衍的关心,骤然消失了大半。
是了,他有父母关心,还有个相好的长嫂关心,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虽是如此想,但谢时衍的伤,总归因她而起。
他高烧不退,她也不好再搬回去,只能留在西厢房里,同他一起住下来。
破晓时分,谢时衍似是好了一些。
李氏和谢常海还要继续招待吊唁宾客,互相搀扶着出去了,沈秀兰也不好再待,早在前一刻,便偷偷回了房。
折腾了一夜,苏虞意早已熬不住,不过是公婆在场,维持面子才苦苦支撑着,两人一走,她也不顾其他,趴在床侧便睡了过去。
将醒未醒时候,她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仿佛有人注视着自己。
苏虞意迷蒙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的,队上了谢时衍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只手枕在脑袋下,眉目含笑看着她。
也不知维持这样多久了。
苏虞意也是这时才发觉,自己竟一直枕在了他的大腿处。
她脸上一烫,连忙直起身来,身上的薄毯,顺势滑到了地上。
“我的腿枕得可还舒适?”谢时衍依然噙着笑。
苏虞意嗔他一眼,这便要走。
却不知,双脚的筋骨也早已发麻,才刚触地使劲,苏虞意便脚底一软,不受控制的往后跌去。
好巧不巧,正好跌到了谢时衍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谢时衍直接伸手将她接住了。
苏虞意身段好,抱着十分绵软,身上还有股清软的暖香味。
谢时衍不舍得松手,“时间还早,不如再睡会吧。”
他怀中宽厚温暖,躺着亦是十分舒适,给人十足的安感。
有那么一瞬间,苏虞意确实想随了心,就这么静谧的,和他单独相处一会。
就像是她前世,尚未发觉他与沈秀兰的事情之前。
那时候,两人的日子也算是和睦。
可身在谢家,她只要一闭上眼,沈秀兰夜里担忧的眼神,就会来回在脑海中重现。
她是在担忧什么?
怕自己孩子没了父亲,怕自己前程没了依仗?
越是细想,苏虞意心口越是涨得发闷,她伸手抵住谢时衍,便要挣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