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澜嘴角含笑,轻声应了句,“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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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诚候府
“夫人。”苏子一路小跑,临到方许跟前,气都喘不上来了。
“鲜少见你失了分寸。”方许捏着一块核桃酥,上下打量着她,“何事能让你这般急躁?”
苏子喘匀了气,谨慎的朝四周望了望,见院中无人,俯身贴到方许耳侧,小声道,“夫人安排青梨做的事,有回声了。”
方许闻言,扔掉手里的核桃酥,脸上勾起一抹笑,“当真?”
苏子点点头,轻声道,“奴婢将白及买来的熏香给了青梨,她按照计划在端阳公主屋内点了香。”
“听青梨说,昨日夜里,端阳公主硬是召了十一个侍卫,直到天明,声音也没断。”苏子抿了抿唇,小脸浮上一抹红。
“端阳公主今日办宴,约了不少官员娘子入府,青梨有意将此事宣扬,那些官家夫人一个比一个精,跟着去瞧,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听了个真切!”
方许托着下巴,轻轻勾了下唇角,低声道,“听青梨说,她娘临死前,曾被端阳的手下凌辱数次,今日,我要让她也尝尝这个滋味。”
“对了夫人,”苏子想到了什么,从怀中翻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白及乔装打扮去救青梨时,她俩趁着无人,去书房偷来了这个。”
“这是……”方许垂眸,看着玉佩上头刻着的名字,眼神变得幽深,“端阳的玉令?”
“没错。”苏子点头,“青梨说了,见此玉令如见公主本人。”
方许拿起玉佩,放在手里把玩,嘴角的笑意放大,“这还真是……如有神助啊。”
“夫人,眼下公主府动荡,长公主的名声在京中算是坏了个彻底,有谣言起,说是府上的侍卫暗地里都是被端阳公主养着的男宠。”
苏子压低声音,“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长公主眼下应该歇了菜,没有心思因着收地一事找咱们麻烦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你可明白?”方许掂着手里的玉令,声音柔和,“若等到她满血复活,岂不徒增麻烦?”
苏子眼神一黯,低声道,“夫人的意思是……”
方许攥紧玉令,声音如蜜,言辞却似刀,“自然是趁她病,要她命!”
“夫人。”白及推门进了院子,神色凝重,“青梨已经安排进了弄云堂,都收拾妥当了,另外……战王爷死了。”
“死了?”方许眉心一跳,轻声道,“没人劫车么?”
“有一伙人,瞧着模样是来劫车的。”白及稳住呼吸,低声说道,“但街口有弩箭,那伙人还没接近囚车,战王爷就被乱箭射死了。”
方许垂下眼皮,心中有了些许掂量,“应是元谌出的手,他不会让战王活着离开的。”
忽然一计上了心头,方许眼睛一亮。
“白及,”方许将玉令推到她面前,轻声道,“用些法子,让这东西与弩箭,一同出现在尉迟巍面前。”
“尉迟……”白及顿了顿,“兵部的尉迟侍郎?”
“没错。”方许勾着唇角,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尉迟巍是战王的人,对其死心塌地,此次劫车失败,他必然恼羞成怒,一定会往下调查。”
“到时候来场狗咬狗的戏,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