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认识”元婆婆思绪飘远,淡淡吐了句,“我与越檠老早就相识,年轻时,他十步成诗,才情横溢,皇兄惜才,对他很是重视。”
“没成想,小沈居然会同他有些关系。”
方许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落回白及身上,轻声问道,“可决定了”
白及用力点了点头,低声道,“八九不离十,卓文侯确实丢了个儿子,夫人伤心过度,抑郁成疾,卓文侯没了法子,苦寻无果,只好过继了一个宗室子。”
“这……”元婆婆面上唏嘘,瞥了眼方许,“这个结果,还是别叫小沈知晓了。”
方许垂眸,轻叹一声,“纵使咱们不说,他也一定查得到。”
元婆婆无奈摇头,念及沈济,只觉得心疼万分,“憾果已定,何须再查”
“夫人,沈大人来了。”
叶鸣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沈济缓步进了屋子,瞧见她们的模样,脚一顿,脸上闪过狐疑,忙低头打量着自己,“可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沈来了。”元婆婆尬笑起身,暗暗朝着方许使了个眼色,旋即笑道,“我有些乏了,你们聊着。”
沈济闻言,忙不迭行礼,还不忘叮嘱道,“长公主多注意身子。”
元婆婆望着他,只觉得惋惜,没忍住叹了口气,抓着妙玄的手匆匆逃离现场。
见此,沈济愈发摸不清头绪,回首望向方许,眼神里带着询问。
方许无奈笑笑,朝他探了探手,“你这几天好似很闲,来的比往日勤了些。”
沈济闻言,露出一抹笑来,低声道,“我来给夫人送东西。”
“什么东西”方许忍俊不禁,轻声问道,“总不能又是吃……”
方许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了他手里捧着的香囊。
香囊袋子上的绣样七扭八拐,瞧不出个所以然,里头装着的香料倒是不错,有股淡淡的丁兰香。
于是想到了什么,方许有些无措,“你前几日绣的东西,就是这香囊”
“想给夫人个惊喜。”沈济颔首,指尖轻抚过上头的绣样,似是在等方许的夸奖。
“惊……自然是惊喜的。”方许双手接过香囊,视线落在上头,心里微暖,“这香很对我口味,不过……既然是送我的,为何要绣个老虎上去”
沈济愣住,只觉得不可思议。
“夫人,那是一只猫奴。”
“……啊”
方许定睛一瞧,那怪物的额头上没有王字。
还真不是虎。
“怪我刚才眼拙了,这只猫奴也太圆滚滚了些……”方许捏着香囊,嘴角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香囊我收下了,多谢你。”
沈济抿唇,心底里有些不太舒服。
等他日后再练上一练,定能绣一只惟妙惟肖的猫奴出来。
“沈大人的手艺真是好,才学了几日,就能有如此本事了。”苏子察觉到他的敏感,急忙开口,连连称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是呀,失去沈大人如此厉害的孩子,是卓文侯的损失!”
白及一时口快,将心里头的话吐露了出去。
霎时间,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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